11、夜走华容道
格老村依然平静地过着日子,过得不紧不慢,过得平淡无奇,人们依然该下地的时候下地,该回家吃饭的时候吃饭,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烧洋芋吃,这样可以节约很多水,可以把淘米、洗菜的水省下来喝。人们也没有过多关注过小千身体的变化,只有偶尔发一下感叹说:“小千好像好了许多,现在白天也会出门了,年青就是好!”
小千白天出门,并没有下地干活,他还不知自己的土地在哪里?他出门就是为了把村里的垃圾收来烧了。村里的小孩们并没有再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是老远见到他就躲开了。这也许是小孩的母亲对他们打过招呼,说这个小千你们最好不要惹,他的肺病会传染。还可能是因为那天他动手把小孩推得老远,小孩怕他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只有张凤儿和二大爷依然对他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既往地关心着他,照顾着他。
小千有时就想,等到哪天有钱了,一定要好好对待二大爷和张婶,他们是村子里最好的人。至于村长,他感激每月给他的五个小板,但心里开始对村长有意见。他觉得村长并没有完全为村民着想,村里遇到这样的干旱,他作为一村之长,应该为村民做点什么才行,不能满足于每个月召集一下村民捡点垃圾这种小事情上。这种小事有他王小千来干就行了。
村里急需解决的事情还是吃水问题,那夜下的那点雨水,实在是太少了,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根本不是长远之计!
小千决定在河里挖个井试试,不试为何知道有没有水,只有努力去试了,将来快要干死的时候才有理由说,我试过了,河下面根本就没水,不是我没有努力,是天不给我活路。
小千说干就干,自己找来锄头,选了个地点就开始做这个事情。
选地点是非常关键的事情,想选在河埂外面,但是比河高,挖的深度肯定要深才会有水出来,挖在河里吧,如果涨水就白挖了,但是他已经了解过了,这里几年没有发过大水,现在,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挖出水来,至于以后会不会涨大水,那是后话了,暂且不用管它。
村里并没有人来帮忙,他们要么就是老弱病残,要么就是一群妇女儿童,妇女要养家糊口,儿童当然是要等着过一下儿童节,当然,这只是小千的理解,这里的儿童有没有儿童节还很难说。
小千挖起来很快,不大一会儿工夫就下去人多深,这跟他的身体恢复有很大的关系。可惜还没有出水,再挖下去就困难得多了,里面的泥土难以倒出来了,最关键的是井口处已经堆满了泥巴,他只能先出井里来,把井口的泥巴清理了再下去挖。但是他已经跳不上井口,只有把锄头斜着竖在井里踩着爬上来,弄得一身都是泥土。
张凤儿来了,她找来板锄,带来撮撮栓上长长的绳子。她让小千在下面挖,她就负责把泥巴提上来倒了。
小千的手早就起了一个个大大的血泡,但是他没有放弃,也没有停歇,继续往下挖去。比起活命来,受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张凤儿见他累得满头是汗,就叫他休息一会儿,让他喝点水。
他接过张婶的水,喝了一大口,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张婶!”
“谢什么谢?”张凤儿说。
“张婶,我想这下面一定是有水的,只是我们挖得还不够深!”小千借着休息的时候说了一句。
“应该是有的,只要再挖深一点,肯定会出水!”张凤儿也是信心百倍。
小千听了张婶的话,信心更足了,立刻动起了手。
张凤儿是不想泼冷水,也不想扫了小千的兴,年轻人总要有点希望才行!就看这希望是在田野里还是就在这河里了?
“婶,你觉得我们这个赵村长怎么样?”小千一边挖着泥土,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很好呀!他对我们村是做出过贡献的!”张凤说,“你看他年纪这么大了,其实身体也不好,还不忘为村子里做许多事情,是个难得的好人!”
“我觉得为村里做事是一回事,但是他没有分清主次,比如说,村里发生干旱,主要的事情就是要解决吃水问题。”小千现在对村长的观点发生的转变。
“小千,不能这样说,村长他为了村里真的做过很多事情,叫水的问题他也做过很大的努力,当时他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去找过乌河村,说不通还动起了手,结果他们全都受了伤,有的当场就死了,还有几个回来没多久也发伤去世。唉!那一次是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格老村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从此只能受气吞气过日子。”
“赵村长对这件事情很自责,他认为是他领导不力,决策出了问题,他还想等到实力恢复的时候,再去找他们算帐。结果,事与原违,一场肺病,全村成年男子全部死于非命,整个格老村彻底倒了下来!”张凤儿说着,泪水流了下来,开始说不出话来。
原来,村里的年轻男子是先受了内伤,才被肺病入侵的,怪不得老弱都没什么事,活得好好的,青壮男子却……
“那些人就不讲点道理和王法?”小千愤愤说道。
“道理,发展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王法?在这里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法。小千,那个村子你最好不要去惹,据说他们有很多修行者!”张凤突然压低声音说,“凡是那次受伤回来的人,神智都有点不太清醒,估计是吓很了,听说赵村长也是被修行者打伤了,现在都还没有好妥!”
什么?有这种事情,小说中不是说修行者是不会对普通人出手的吗?小说跟现实还是存在很大的差异!这个世界也许比小说更加不可思异。
小千心想:“我也想当一名修行者,将来更好地为格老村做点事情。”但是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张婶也许根本就听不明白,也不理解,好好做一个平凡的人不好吗?
张凤儿还跟小千讲了更多关于赵村长的事情,原来村长以前在外做生意,是苦着一些钱的,但是从他当上村长那天起,就没再做生意,而是把他自己的钱都花在了村里,就连组织人们捡垃圾这样的事情,都是他个人出钱。经过这几年,他的积蓄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小千听了,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