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吴不知道自己看了列维娜仿若会随时碎裂的嘴唇有多久,只是在她半梦半醒的絮叨中,听到了自己同她的无数过往。

或许,记忆的飞速恢复无论对谁都是极大的负担,列维娜即便身为初丹天使的血裔也不能免俗。

而列维娜嘴唇那抹行将碎裂的感觉不是修辞,更是对事实的陈述,在极度的苍白和病态的鲜红间来回切换。

这糟糕的脸色是直接体现出在列维娜脑海里复苏的记忆数量有多惊人,每段记忆都是她实实在在的一段人生。

万般时光,万千岁月,还有每段人生的所思所想,转瞬决堤,亟需倾诉。可宣泄的口子只有她小小的嘴,也难怪会把她的嘴唇压碎。

为了倾诉,列维娜的语速越来越快。梦话从来不是让人听清的,到后面,她微弱的声音诉说着崩塌的逻辑,像闷在被子里的低低哭泣。

可是听了这么多,左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终于。

在列维娜的梦话彻底断线,化为了浅睡中的不安呼吸后。左吴才抱手,朝周围的空气低声发问:

“萝,列维娜的这些记忆……能给我脑袋里也恢复一份吗?”

问完,他便开始悉心观察四周。

在剧本中呆了这么久,左吴早就发现萝其实是在时时刻刻都注视着这方世界的每个角落。萝从未直接说话,只是会偶尔掀起一点异象表达祂的态度。

比如自己注意到剧本中某些微妙的不谐,暗暗腹诽萝缺乏常识时,总是会看见那个错误被很快修补,然后自己会被不知哪来的叶片纸屑给拍上一脸。

今天也不是例外,只是“异象”来得太激烈了些,左吴只听列维娜不安的呼吸好像沉稳了少许,与此同时,自己的脑袋便转瞬涌入了炸开一样的刺痛。

是萝让左吴替列维娜分担了一点点记忆快速恢复的一点点压力。

左吴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一下。

只是念头刚起,便是眼睛上的血管碎裂,血丝冲没眼睛,丝丝猩红在自己眼睛当中构建出了一个人形,是萝在三百六十度飞速摇头,摇成了在快速旋转的磨盘一样。

看,萝和小灰就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前者是强迫自己去注意细节,本质大大咧咧的祂一到关键就会显露马脚;而小灰却是将追求拟态的逼真到了偏执的地步。

左吴抿嘴:“我可以用眷顾把痛苦吸收,就这样也不行?”

萝还是摇头,由左吴眼里的渗出的血流所构成的祂好像被逼急了,比比画划,到最后,想起什么,指了指左吴的手,又放到祂的耳边。

肢体语言最难理解,左吴却转瞬了然——

难怪萝没法说话,因为自己现实中的身体还掐着祂的脖子。

就像涮火锅,被筷子夹着的部分总是涮不熟一样。

萝其他部分在突飞猛进的成长,可模仿人类所构建的声带被自己掐住,没有发育空间,导致在剧本里依旧是无法做声的扭曲模样。

剧本与现实中的一切都是相互映射的。

左吴现实中的手紧贴着萝的声带,那在剧本中就能把双手贴在耳边,去倾听祂尽全力挤出的蚊蝇声音:

“……不,行。列维娜是我的错误,我不能犯两次!她那些人生……是我练手用的!一点也不完美!”

“比如她和艾山山的纠缠,其实那剧本完整的人就她俩,其他地方都空旷到没边。她俩只有彼此,如何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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