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救命啊!”
玻璃破碎的声音混杂着人声,玻璃渣子在人脚下划开,刺啦的声音尤为刺耳。
“不该,不该……”
鲜血一滴滴滴落,声音轻微,划开生肉,腥味弥漫,迫近死亡……
“啪!”
“哎哟……”夏初然捧着脸转醒,刁浪蹲在一侧,扬着手,反复看她。夏初然脸火辣辣的疼,突然升起一股气,虽然她不像大小姐,但大小姐的脾气还有,特别是起床气。
刁浪见她凶巴巴地盯着自己就觉得好笑,捏住她的鼻子往自己身前扯,夏初然更疼了,胡乱伸手死命捏住刁浪脸颊两侧,“你这个浪荡公子哥,就把我一个人留这,你还好意思打我!”
“谁叫你罗里吧嗦,我好不容易看到一好看的姑娘,你却在那里叫什么跳大神!唠叨鬼!”
俩人都不甘示弱,手上不够脚来凑,闹得昏天黑地,直到“叭”的一声,刁浪擤出了夏初然的鼻涕,才不得不就此摆休。
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指,以“死亡”的状态垂在那里,刁浪背对夏初然蹲着,一声一声叹息,哪个姑娘像她,哪个?!
夏初然碰着快要爆掉的鼻子在地上翻滚,四周漆黑万籁俱静,她只能在心底大骂这个欠抽的大神!
“唉,我可是救了你……”刁浪的手指抬起、垂下,放弃了挣扎。
夏初然张着嘴,连呼吸鼻子都痛,“我可是女孩!”
“我眼不瞎。”刁浪生无可恋,气都喘不匀,这手指该去哪洗,谁能告诉他。
“浪哥……”夏初然缓了缓,翻身坐起,地上有水,混着烂泥,头发和衣服都没法看了,刁浪看了她一眼,由衷的对她感到嫌弃,摇摇头,“别叫我浪哥。”
“浪荡公子哥。”
刁浪两指摁下夏初然高昂的头,“花心白痴妹。”
夏初然拎他耳朵,“我们说正事吧,我比较急。”
“你说啊。”刁浪抵着她额头把她推远,夏初然就凑上,一遍一遍抓他耳朵,突然手不小心岔开,揪下一撮毛,刁浪当场惊住,震惊大过痛感,他那撮右鬓角、万里挑一、舍我其谁、狂风骇浪都经历过、打磨了三千年的毛,此时就捏在夏初然手里……“额!”一口气上不来,刁浪郑重倒在泥地上,孽缘,肯定是孽缘!!
夏初然看看手里一撮毛,地上一个神,立马将毛发揣进了兜里,拍拍刁浪,“浪哥浪哥,你听我说嘛。”
刁浪将三根手指插进泥里,慢慢搅动,泪珠在眼角,“说吧,花妹,浪哥我听着。”
“我好像又看到了什么奇怪的,啊,怎么说,刚才我怎么回事?眼前一黑,却一直听到声音?”
夏初然估计是被这个吓了一吓,语气没有平时的冷静,小幅度的慌张,还伴随着手上的动作。
“你平时不这样?”刁浪躺地上,没上心,随口问。
“不是,昨天今天,就两次。”夏初然摇头,包上的碰铃也随晃动发出响声。
刁浪看了眼碰铃,接着问,“你什么时候出生?”
“七四年,阴历十一月初一,对了,昨天是我生日,今天初二。”
这些刁浪知道。
“甲寅年……”刁浪喃喃道,“你几时生?”
“听说是子时,我妈说她迷迷糊糊听到挂钟刚敲过十二点。”
这下刁浪皱眉就深了,他爬起来,瞟了眼四周,掐指心念——西南,地阴,木阴,时阴……他又看向夏初然,她还有点慌张,神情还没恢复平静,结合刚才他知道的,突然也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