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一样的攻守
翌日，拂晓。
北境的风紧扯着旗帜飞扬，城头上无数低矮的墙垛上带着黑红的裂缝，无不证明了它们曾经所经历的硝烟。
肃穆之气弥漫，渥波尔身下的马不安的躁动着。大战在即，旌旗招展，剑戟如林，规整的军队安静的立于营垒前。
“全军！”渥波尔目光中闪着自豪，这就是我羌族勇士！
“在！”铿锵有力。
渥波尔高举弯刀：“开拔！”
“噔噔噔——”整齐的步伐震荡在平野，地面也为这北方野狼的咆哮颤抖着。飞鸟扑腾着，惊心胆颤飞过。大军过处，掀起一阵黄沙。
“呜——”随着胄甲相击之音越来越近，号角声也随之响起。
平旦时分的军营方才摆脱梦魇，此时的攻城显然是猝不及防。
“弓箭手就位！”
“运木石的，快些！快些！”
“武器都拿好了啊！给我干他娘的！”李恪立于城头，口中虽然骂骂咧咧的，可是神情却是异常严肃。眼见城外敌人蜂聚蚁集，除了苦守，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脚步声，喊声，胄甲摩擦声，繁杂，喧闹。
严戡和黎琛登城眺望，只见羌族兵马漫山遍野。之前，羌族也曾数次攻城。但，若论起军容阵势之盛，当属此次。
有点异常吖！严戡执起手中的长枪。明明之前，羌族缺粮少食，一副弱势之状。而今，怎么却有如此庞大的阵势？
“杀——”不待她多想，羌族已经冲到城前。
“子琨，你先下去吧！”严戡催促着。
黎琛看着城下浩浩荡荡的大军，又看向银甲红袍的主公，长长叹息一声，也不做劝解。
严家之所以载誉天下，除了忠义，还有赖于严家的家训。
严氏家训第二条，与子同袍，与子共存。
如潮水一般的敌人迅速搭起云梯，向城头涌来。在如雨一般的箭矢中，勇士不断攀爬着，密密麻麻，源源不绝。
一遍又一遍地，晋军挥舞着长矛，刺穿了羌族士兵。尸体犹如破烂一般，横七竖八，随意堆积在城头。
战场上，唯有一处，无比安全。即使羌族士兵不要命的向这里攻击着，但当晋军士兵难以御敌之时却到这里来寻求一时庇佑。
一枪动日月，两枪倒乾坤。扎、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一柄长枪被严戡舞的虎虎生威。
五米之内，无人生还。
鲜血飞溅在严戡的脸上，肉块肆意撒在城墙各处。残肢碎末，难以认清原来的模样。
战争，究竟是什么呢？
在一遍又一遍，反复的、机械的杀掉那些赴死的士兵时，严戡忽然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严戡，你给我站住！”一声怒吼，严述瞠目而视，“这次打仗，你不去也得去！”
本来飞快的脚步瞬间停滞，即使冠以严戡之名，然而，001终究还是001。她是渴望自由的，她是不拘束缚的。
“父亲，你说，战争是什么？”
严述怒气渐息，这个女儿自小就聪明伶俐，就连武艺也是出奇的拔萃。严述对她，向来是非常满意的。
然而，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放纵不羁了！她向往自由，这也没错！可是，错就错在，她是严家独女。她必须担负严家下一代的责任。
严述凝望着她的双眼：“你以为，战争是什么？”
“是以经济或发展为目的的大型暴力活动。”
“那你说，我们为了什么而战？”
“为了利益。”
“是为了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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