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人元以为吴处长没听清,他又重复了一遍:“先生,需要《上海日报么》?”
吴处长一头雾水:“你这家伙脑子有病吧?说什么呢?”
就在此时,十几个手里拿着“十四年式”手枪,身着便衣的日本宪兵冲了上来。
这些人中间,就有真正的“军统鱼肠”柳云龙。
柳云龙穿着一身黑风衣,头戴礼帽,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嘴上带着一个硕大的白色口罩。
吴处长毕竟是行伍出身,看到这一幕,他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配枪。
柳云龙举起影佐机关长送给他的那支鲁格P08,抬手就是一枪。
“嘭!”子弹正中吴处长的眉心!
柳云龙摘下口罩,用手枪顶了顶自己歪戴着的礼帽,用嘲讽的口气说道:“呵,还敢拒捕呢,以为老子的枪是烧火棍?”
与此同时,十几个身着便衣的日本宪兵将覃人元按倒在地。
柳云龙走到覃人元身前,双手拽着他的脖领:“你是什么人?嗯?说!”
覃人元心里惊恐不已:难道说,自己远大的前程,就要断送于此了么?这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他心里害怕,嘴上却是走坟地唱小曲,装出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给自己壮胆:“我是守法的商人,你们无权抓我!”
柳云龙用日语吩咐日本宪兵们:“押回梅机关!”
转头,他对覃人元说:“走吧,跟我回梅机关!呵,梅机关的诸般刑具尝个遍,不愁你不承认自己是谁!”
柳云龙带人把覃人元押到了梅机关“柳干事长审讯室”。
柳云龙两脚搭在审讯桌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伸手拿出三炮台的烟盒,点上惬意的吐了个烟圈儿。
整整一支烟的功夫,柳云龙一个字也没有说。
审讯的人沉默不言,被审讯的人倒是开始心虚。
抽完了烟,他抠了抠自己的耳朵,终于开了金口:“还是不招?”
覃人元盯着自己手上的手铐:“我没什么好招认的。我是守法的商人!”
“商人?好吧商人先生。我今天让你长长见识。我问你,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柳云龙问。
覃人元故作镇静的回答:“皮货生意。”
柳云龙问道:“羊皮分几种?”
覃人元回答:“分山羊皮和绵羊皮。”
覃某人回上海的掩护身份是皮货商人,他之前自然做了做皮货生意方面的功课。
柳云龙道:“你知不知道,山羊的舌头跟绵羊的舌头不同?”
覃人元道:“这倒是没听说过。”
柳云龙摘下自己的礼帽,扔在桌上:“告诉你吧。山羊的舌头是带倒刺儿的!你听说过梅机关的‘盐渍羊舌’么?不要误会,这不是一道菜,而是一种酷刑!”
说着,柳云龙走到覃人元面前,扒掉了他的外衣,扯掉了他衬衣的扣子。
柳云龙拿手比划着:“首先,我会扒光你全身的衣服。用凉水给你冲个澡。然后呢,把你全身均匀的刷上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