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郎君,好巧啊,你这是……作甚?”
葛慧娘也看到了杨彦,惊讶的唤道。
杨彦放下木炭,拱手施礼:“见过稚川先生,葛夫人,葛小娘子,我烧了些木炭,想换些纸笔,刚好见着这间荀氏房,就进来了,呵呵,确实好巧。”
葛洪眼里现出了一抹复杂难明之色,怔怔看着杨彦!
‘阿翁!“
葛慧娘扯了扯葛洪的袖子。
葛洪并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鲍姑叹了口气道:“彦之小郎君恐有所不知,葛郎幼年家境贫苦,也与你一样,以砍柴所得,换回纸笔,于劳作之余抄学习,常至深夜,今日见着你必是回想起了往事,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彦之小郎君见谅。“
杨彦暗道了声天意,这只能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其实葛洪是很有才的,在政治上也反对清谈,崇尚务实,因对现实政治不满才产生了避世之心,痴迷于炼丹修道,但如果能给葛洪一个发挥的平台,必是一代良臣。
当然了,以杨彦目前的情况,要想驾驳葛洪是不可能的,能获得葛洪的好感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
“哼!”
这话刚落,一声闷哼传来。
这正是那名敞胸露腹的青年,脸上敷着白粉,白的吓人,胸腹间的皮肤也是白的不逊于女人,而且整个有人带有一种很不建康的气质。
分明是长期服散。
不过杨彦不愿若事,只看了眼,就把目光移开。
可这名年轻人却不愿放过他,一脸嫌恶的直挥袖子:“贱奴,你有何资格于此站立?出去,出去!“
杨彦脸沉了下来,不愿惹事不代表怕事,作为一个现代人,不可能被人指着鼻子还忍气吞声。
葛洪一看好,连打眼色说道:“彦之郎君,这位是吴郡陆纳郎君。”
却让人没想到的是,陆纳不屑道:“家君曾与王司徒有言,培缕无松柏,薰莸不同器,稚川先生是否把我陆氏与此贱奴相提并论?”
这话的意思就是小土丘上不长松柏,香草与臭草岂能放在一起,你葛洪向这个贱奴介绍我,是什么意思?
葛洪气的脸都青了!
鲍姑与葛慧娘也是面色不善。
不过他们并没有说话,毕竟吴郡陆氏名列江东顾陆朱张四大姓之一,当代陆氏分陆晔与陆玩两支,俱显赫,而葛洪只是次等士族,与陆氏相比还差的远。
掌柜的也是唉声叹气,一脸无奈,甚至还给杨彦打眼色,让他暂避其锋。
杨彦却是毫不客气道:“原来是陆家郎君,孟子曾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贵姓显于吴时季才公(陆逊父陆骏),至陆家郎君,恰好五世,亚圣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