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病中,裴妃的脸都红了,让她张嘴伸舌头,还跟着杨彦去啊,这让她的脸往哪儿搁啊。
杨彦却居然给裴妃甩起了脸,不悦道:”风寒久拖不治,亦足以致命,有扁鹊见蔡恒公先例在前,王妃你若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马陵道,自荀氏以下,数百人受你牵连不说,敢问你自己是否甘心?
身逢大难,眼见重获新生,却因病而亡,时人将言,荀氏受朝庭命往郯城迎东海王妃,归途,妃薨,请问王妃是否愿意被人如此议论身后事?若果是如此,连杨某都为王妃不值!
倘若王妃尚有一丝求生之心,请尽力配合,否则杨某纵是心有余,亦有所不逮。”
荀华不满的看过来,意思是杨彦说的太难听了。
反倒是裴妃并未发作,她的求生欲望本就比别人强烈,这样死去,确实不值,于是深吸了口气,便啊的一声,张开了嘴,伸出了舌头。
“再伸出点!”
有这么好的机会征服裴妃,杨彦不可能放弃,在荀华的目瞪口呆中,一把捏上了裴妃的下巴,硬是把舌头又挤了些出来!
裴妃凤目中一抹恼怒闪出,不过为了治病,她什么都能忍!
杨彦也不管,对一个失势王妃,他没什么敬畏之心,并且根据史记载可以判定,晋主司马睿也不欢迎裴妃南归,到时候裴妃不得不依靠自己出谋献策,他不怕裴妃生气,只是用心观察着。
荀华却是为杨彦抹了把冷汗,这是以下犯上啊。
裴妃的舌苔青白,舌头稍显肿大,再结合脉象,几乎契合风寒的特征,但是还有一种致命的病叫伤寒,表症与风寒较为相似,万一误诊了,是能要人命的,于是道:“王妃,请恕杨某冒犯。”
说着,就把手伸到裴妃的肋下,就着肝脏的位置,握捏起来。
顿时,裴妃娇躯一颤,那原本惨白的面色,竟然布上了一丝血色。
“杨彦之!”
荀华也失声叫唤,杨彦的行为,太过于轻亵了。
杨彦淡淡道:“诊病非同儿戏,出不得半点偏差,但凡伤寒者,肝脏必肿大异于常人,杨某正在排除伤寒的可能,王妃若有不适,务必忍耐,若有疼痛,尽管出声。”
裴妃听到解释,才面色稍霁,她本以贤淑知礼著称,过往的不堪经历非但没能让她自暴自弃,反而使她更加的洁身自好,因此杨彦的手在她的腹肝部位摸索,虽然隔着两层衣服还加着肚兜,却仍是难以忍受,不过她也没法去埋怨杨彦,只希望快点。
“嗯!”
却是突然之间,裴妃柳眉一蹙,痛呼出声。
杨彦也把手拿开,暗暗松了口气,裴妃的肝脏正常大小,一般人难以分清,但他是医生,可以确认,这就排除了伤寒的可能。
如果裴妃是伤寒,活命的希望不会超过两成,而风寒相对较易治疗,不过杨彦不会直说,倒反眉心紧紧拧着,一副极为棘手的样子。
荀华小心翼翼问道:“杨家郎君,如何?“
杨彦沉吟道:“侥天之幸,王妃所染为风寒,但因缺医少药,体质较弱,不能大意,你叫人拿些薄荷、蒜姜过来,捣烂敷于王妃肚脐,以麻布固定,每日更换一次,再另切姜片,由王妃咀嚼生咽,切记勿受风吹,可多取些衣服给王妃穿上。“
”嗯!“
荀华点了点头,急向后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