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后,林威不再搭理另一个营副,交代了一句领着几个杂役出了营部。
他要巡视各地接防的情况,刚才听到外面已经有喝骂和挨打的哭喊声了,不过,听声音挨打的都是战兵营的战兵。
坊市,宽阔的街道两边一家家店铺鳞次栉比。每家店铺都是门庭若市,店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好一幅繁荣的景象。
刚刚日上三竿,坊市里就出现了奇异的一幕。一个穿着丹霞谷青铜战兵服饰的小军官哭丧着脸,后面跟着一个光头大汉,一个和尚和一个孩子。
四人从东到西,一个店铺一个店铺进,进去后也不多话,啥也不买看了一圈扭头就走。
那营副也是被逼的无可奈何,尽可能放慢了脚步,磨磨蹭蹭的拖延时间,心里想着该当如何脱身。
眼看着转了上百家店铺,又看了两家酒楼,还是没有想出主意来,眼看着这就来到一个名为‘万花楼’的妓馆门前。
那营副眼皮也不抬,闷着头就往里进,身后三人亦步亦趋。这一下可把妓馆的老鸨子整不会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组合。
伸手拦下了几人,老鸨子对净尘笑道:“呦!和尚呀,咱们这可不是你来化缘的地方。”
净尘表情淡定,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贫僧不化缘。”
老鸨子一愣:“和尚不化缘你化什么?”
净尘宝相庄严,双手合十:“贫僧光天化日!”
田修元一个巴掌就拍在了自己的大脑门上,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说:“这也太他妈丢人了!怪不得林头不让穿着护卫营的衣服出来。以后老田我要是再和这贼秃搭档出来办事,老田我就是王八蛋!”
那老鸨子差点被净尘噎个跟头,翻着白眼老半天才顺过气来。
那营副却似乎是认识老鸨子的,苦笑着开口问道:“陈妈妈,我们是来找我家营总大人的,敢问今日我家大人可否来过贵馆?”
老鸨子换上一副笑脸道:“可是要找吴大人么?在的在的,吴大人刚刚到,他在上面会朋友。不过吴大人交代了,不让我等上去打扰他,几位大爷可在下面等着便是。”
老鸨子的回答让几人同时都是一愣,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在这坊市里。
那营副以为这老鸨子听错了,连忙追问:“陈妈妈,你可莫要玩笑,我们可是有公务在身,我们找吴祖德吴大人!”
“就是吴大人!”老鸨子嘻嘻笑道:“军爷,您要是真着急呀,您就自己上去找,二楼天字一号房便是,我们可不敢上去。”
田修元伸手在那营副腰里捅了捅,示意大家一起上去。
营副大感踌躇,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家大人竟果真就在这里。这妓馆是什么地方?自己就这么带人闯上去,万一撞破点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可不上去又不行,有三个催命鬼在后面逼着。只好带头走上楼梯,将楼板踩踏得“咚咚”作响,嘴里夸张地大声道:“陈妈妈,天字一号房在哪边?”
楼下传来老鸨子的娇笑声:“哎呦,军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常来常往的地方都不记得了,左手第一间便是!”
他二人这大呼小叫的,天字一号房里的人顿时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门倏地一下就开了。
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营副见出来的人并不是他们大人,也是一愣。
那黑衣人一个大大的斗笠遮住了面目,众人都看不见他的样貌。黑衣人也不理众人,低着头匆匆从几人身边闪过,径直下了楼急急离去了。
黑衣人刚走,天字一号房里传出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是谁?”
那营副放下心来,连忙快步走到门口,对着里面一个坐在桌子后面,大概四十岁左右,身材健硕的人抱拳行礼道:“吴大人!”
那吴祖德有些意外,道:“是你?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抬眼又看到了这营副身后的三人,疑惑道:“这是、、、、、、?”
那营副苦笑道:“这几位是护卫营的兄弟。今日一大早护卫营的营总大人就带着人来接防了,现下就在咱们营部里等大人呢,命属下来寻大人回去交接。”
吴祖德闻言脸色一变,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混账!谁让你带着他们来的?没看到吴某正在忙吗?你回去告诉那姓林的,让他等着,吴某忙完了自然会回去,出去出去!”
田修元走上一步,看着吴祖德皮笑肉不笑道:“吴大人是吧?我家大人说了,只要交出令旗,吴大人你回不回去也没什么打紧。”
吴祖德大怒,瞪着田修元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出去!”
田修元眼神一冷,盯着吴祖德狞笑一声道:“姓吴的,老子和你好好说话,别给脸不要脸!乖乖交出令旗,别惹老子生气!”
吴祖德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没想到一个青铜战兵也敢跟他这么说话,他“腾”的一声站起身来,散出筑基期的威势向着田修元扑面压去。
田修元丝毫不为之所动,他嘿嘿冷笑着,好整以暇的活动了活动手腕,将手指掰得咔咔作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去老拳相向的样子。
吴祖德吃了一惊,眼前这货明明就是个炼气期大圆满,竟然不怕自己筑基初期的威压。
虽然说炼气期大圆满离筑基只有一线之隔,但毕竟是差着境界呢。这可如何是好?吴祖德有些尴尬了,呆愣愣的站着,颇有些骑虎难下。
倘若冲上去教训此人,且不说他一个战将和一个战兵打架是不是失了身份。对方可是有三个人,刚才自己威势散出,旁边那个和尚竟然也丝毫未受影响。
最意外的是那个孩子,也是笑嘻嘻的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有古怪!吴祖德心里马上就下了判断,他在军营里厮混多年,知道有一些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卒,的确是能抗住比自己高一级修士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