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地质学家发出了几下苦笑声:“你似乎特别多这种古怪问题,老实说,我无法回答你,除非我去看过那个地洞。”
路星辰叹了一声:“没有人可以去探测这个地洞,它实在太深了!”
那位地质学家道:“其实,以现在的科学而论,还是很容易的,根本不必人亲自下去,只要追一具电视摄影机下去,每一个人,都可以在电视萤光屏上,看到深洞底下的情形了!”
路星辰本来是想请教这个深洞的形成,是不是有地质学上的根据的。
可是这时,那位地质学家却提供了这一个办法!
路星辰略呆了一呆,立时想到,这个办法,对普通人来说,自然比较困难,但是以阮问药的财力而论,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什么困难的事的!
如果路星辰在和阮问药分手之前,想到了这一点的话,也不会吵架了!
路星辰略想了一想,心忖和阮问药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了,明天和他通一个电话,一样可以将这个办法,提供给他去实行的。
路星辰在电话中又问道:“那么,你作一个估计,这深洞之下,会是什么?”
那位地质学家,笑了起来,道:“我是一个地质学家,不是科学幻想小说家,照我来看,这一带的地质构成成分是水成岩,如果有一个深洞,那么,唯一的可能,是一种地质的中空现象形成的,不过 ”
他讲到这里,略为犹豫了一下,才道:“不过照情形来说,地下水会涌上来,那个深洞,事实上,应该是一个很深的井。”
路星辰笑苦著,道:“没发现有水,至少,我们看不到任何水。”
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放弃,躺在床上,竭力想将这件事忘记,但那实在是十分困难的事,所以一直快到天明,才有点睡意。
而就在路星辰在半睡眠状态之中,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在那样的情形之下,电话铃声,特别刺耳,路星辰翻了个身,抓起电话听筒来,听到的,不是语声,而是一阵急促的喘气声。
一听到这一阵急喘的声音,路星辰怔了一怔,睡意全消,忙问:“什么人?什么事?”
电话中的声音,十分急促:“我是阮先生的仆人!”
路星辰认出了电话中的声音,那就是阮问药要他去买绳子的那一个。
而这时,路星辰一听得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立时料到,阮问药可能出事了,因为如果不是阮问药出事,他的仆人,是决不会在清晨时分,打电话给路星辰的!
路星辰连忙问道:“怎么样,阮先生出了什么事?”
那仆人并没有立时回答,只是连连喘著气,路星辰连问了两次,那仆人才语带哭音:
“阮先生……他……他不见了!”
路星辰陡地一呆:“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那仆人道:“他进了那个洞,一直没有上来。”
路星辰吓了老大一跳,整个人都在床上,震了一震,早就已经料到,阮问药可能会做出一些什么古怪的事情来的,但是决想不到,他竟然会卤莽到自己下那个深洞下面去!
这真是想不到的事!
刹那之间,路星辰心乱到了极点,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仆人在电话中又道:“请你立即来,我们真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或许是由于这件事,太使人震惊了,路星辰也无缘无故,发起脾气来,我对著电话,大声吼叫:“现在叫我来,又有什么用?”
那仆人急忙道:“阮问药先生在下去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是他不上来的话,千万要我们打电话给你!”
路星辰吸了一口气:“他是什么时候下去的?”
那仆人道:“你走了不久,已经有四五个钟头了!”
路星辰厉声道:“为什么你们不早打电话来给我?”
那仆人支支吾吾,路星辰叹了一声:“好,我立即就来,你们守在洞口别走!”
那仆人一叠声地答应著,路星辰放下了电话,只觉得全身有僵硬的感觉。
这件事,路星辰在一开始的时候,已经说过,有许多次,根本全然是由于偶然的机会而发生的,要不是那几次碰得巧的话,根本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第一次的偶然,当然是白洛的那只橱,向下倒去的时候,是面向著上,第二次偶然,则是散落开来的众多件之中,偏偏那份件,落到了阮问药的手中,而阮问药偏又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要是那时,根本没有人去睬阮问药,也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要是那时,路星辰不将这份地图留起来,而一样抛进火堆中,也什么事情没有了。
可是现在,唐教授死于“心脏病突发”,乐越博士死于“意外的火灾”,阮问药又进了那个深洞,生死未卜,只怕也凶多吉少!
本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是一层一层扩展起来,却越来越大,不可收拾了!
路星辰一面迅速地想著,一面穿著衣服,当路星辰冲出门口的时候,已想到,白洛这家伙,在临死之前,立下了这么古怪的遗言,可能他早已知道,在他的遗物之中,有一些东西,是十分古怪的,又联想到白洛的死因,是不是也是由于这幅地图?
当路星辰驾著车,向阮问药家疾驰之际,心中乱到了极点,朝阳升起,映得自己眼前生花,好几次,由于驶得太快,几乎闯祸。
路星辰总算以最短的时间赶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