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有一位雪名弟子的剑不知在什么地方侵染了邪气,每当他将灵力注入剑中,提升剑的能力层级时,就会被邪气反侵入体。最后,那剑将他的神智吞噬,他成为了邪道的傀儡,走火入魔,害人无数,酿成大祸。”
“于是,那解忧密室,就成为了禁地。”
“为何我们雪名剑派的往事,你却比我还清楚?”周流吃惊之余,十分疑惑。
“我倒还想问你是不是假的雪名弟子。”含烟差点想对着周流翻一个白眼,“这些应该你们门派内部已经不允许提起了,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以前有雪名剑派的故友。”
“可是那是禁地……”
“你闯破规矩,怕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吧。”含烟一语道出周流心中羞于言说的东西,周流的脸上霎时红一阵白一阵。
“那解忧密室,我并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只知道是在桃源村的某个方位。你若真要去,最好立马动身。”含烟道。
“可是,他现在才大病初愈啊!”江楼急忙说道。
“自从当时的掌门将解忧密室设为禁地,就在它周围布下了结界。有所修为的人,都无法踏进一步,唯有那手无寸铁之力的人,破解了机关,才能够进去。方才我给周流疗伤的时候,虽然化去了他身上的毒,同时化去的还有他的功力。”
“什么!”江楼惊道。
“所以我才说,还差一味枯泪,让你的功力能够回来。”
周流看江楼似是要生自己好朋友的气,连忙说道:“无妨无妨,多谢含烟女侠,还是性命重要。何况,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功力……”
“我本以为你对这世界一无所知,没想到,你原来对自己也一无所知。”含烟起身,不再坐在两人中间,而是回到了香炉的案前,继续着手研起药来,“你的功力,实在上乘。”
“方才在我疗伤的时候,我感受到你体力波涛汹涌一般的力量,其深如海,其厚如山。只是它们乱冲乱撞,完全找不到正确的运行规律,更是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般。”
“可我从来不曾感觉到有什么异样……每次我在内心呼唤力量的时候,闭上双眼调动内气的时候,所有的努力都像沉如深渊一般从没有回应。倒是有几次,我拼命地想让自己像死去一样达到神魂极端地停滞,却是做到了。”周流道。
“这可真是怪事。虽然内气雄厚却不懂运行体内经脉神力的,我见过不少,可像你这种自己毫无感觉、安然无恙的,你是头一个。”含烟顿了顿手中的动作,道。
“没关系,反正现在都已经没了,正好推倒重筑,哈哈。”周流道。
“真是个笨蛋。”江楼闷闷地道,将头转向别处,望着那一丛一丛如火如荼的珊瑚。
“没关系,只要找到枯泪,你的功力就可以重新恢复。之后我们再想办法,让那些错乱的内气能够正常运行。”
“不必,你们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已经感激不尽,无以为报。等我从解忧密室回来后,再自己想办法便是。何况我也绝不能让两位女子为了我去涉险。”
“医者慈心济世,不过是以心为凭罢了。”含烟淡淡道,“我虽没有多少把握能拿到枯泪,但也还有些法子足够我们自保。”
“我周流实在无以为报。日后两位若有任何吩咐,周某都在所不辞!”周流内心感到满满暖意,从他拜入雪名剑派后,他终于开始感受到这世上人与人之间不同的羁绊与温暖,好像连那关于剑侠的梦想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能被人关心,有多好。
转而,周流又在心中握紧拳头,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成为独当一面的绝世剑侠。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浪费在自己身上的时间,都变得无比美妙。
他正欲掀起被角,从床榻上下来,重整衣冠,即刻便出发。
“啊!流氓!!”江楼一拳打在周流的胳膊上,将他打得一个趔趄坐回床上,周流揉着自己的胳膊正要喊疼,却猛然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他回头正要支支吾吾地对江楼解释,却发现她早已捂着脸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