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辰翻过前面,指著一页给他看,那一页上写著:“生侄来,商借纹银三两,余固小康,也不堪长借,拒之。”
道:“你看到了没有,不到一个月之前,他在日记中,还只是自称小康!”
阮问药瞪著眼,这是再确凿不过的证据,他自然无法反对的。
阮问药呆了半晌,才道:“在不到一个月之间,就算从事什么不法的勾当,也不可能富甲天下的。”
路星辰道:“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说,令曾祖的发迹,是突如其来的。”
阮问药赌气不再出声,只是翻著日记簿,那个“慧”再也未曾出现过。
他们翻完了这一本日记簿,乐越博士立时又取过了另一本来,可是那一本,对他们更是没有帮助了,那一本日记簿中,所记载的。全是阮问药的曾祖父突然变成了钜富之后的事情。
阮问药的曾祖父,在变成了钜富之后,建房子,化钱,几乎凡是大笔的数字支出,都有著纪录,他们草草翻完了这本日记簿,互望著,阮问药搔著头:“奇怪,大笔的支出,都有著纪录,但是,我现在所有的这一大幅地,是从什么人手中买进来的,为什么日记上一个字也未曾提到过?”
路星辰呆了一呆,阮问药这个人,要说他没有脑筋,那真是没有脑筋到了极点。但是,有时候,他提出来的问题,也真足以发人深省。这件事的开头,根本就是因为阮问药的一个问题而起的。
当时,阮问药的手中,抓著一幅地图,他问:地图上的金色是什么意思?
这时,他又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来,路星辰和乐越博士两人互望了一眼,都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的确,什么支出,只要是大笔的,都有著记载。照说,阮问药他的曾祖,突然成为暴富之后,他买下了那么一大片土地,就算当时的地价再便宜,也是一笔大数目,何以竟然未曾提及呢?
一想到这里,非但阮问药搔著头,连路星辰也搔起头来,乐越博士道:“可能是令曾祖一有了钱,立即就将这片土地买下来的,日记曾被撕了十几二十天,可能买地的事情,就纪录在那几天之中!”
路星辰和阮问药两人一齐点点头,在没有进一步的解释之前,乐越博士这样说,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路星辰略想了一想,道:“现在我们的思绪都很乱,让我来将整个事归纳一下,将归纳所得的记下来,好不?”
阮问药摊著手,表示同意。路星辰拉过一张纸来,一面说,一面写下了以下几点。
(一)大探险家白洛,以阮家花园,绘制成了一份四百比一的探险地图,将其中一幅地,涂上金色(已知那是一座亭子的亭基),并在其周围的若干处地方,注上危险的记号,这种危险的记号,在探险地图上的意义而言,是表示探险者到达该处,可能遭到不测之险而丧生。
(二)在地图上注有危险记号之处,表面看来,一无可奇,但是当人站在该处之际,会有发掘的冲动,而且一经触动该处,就会招致神秘的死亡。
(三)白洛可能是根据阮问药曾祖的日记,绘制成这幅神秘的地图的。
(四)阮问药的曾祖,在生前,曾遇到过一件极其奇怪、不可思议的事,这件事的真相已不可知,因为记载著有关这件事真相的日记,已被人撕去。但是和这件神秘事件有关的人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叫“慧”,还有几个陌生人。
(五)这件神秘的事,使阮问药的曾祖,突然致富。
路星辰写下了这五点之后,给阮问药和乐越博士两人,看了一遍,问道:“你们有异议么?”
他们两人都点头:“没有。”
路星辰拿著纸:“我们虽然已发现了这五点,但是对整件事,仍然没有帮助,因为我们所有的问题,还不止五个,我再将它们写下来。”
又一面说,一面将问题写下来。
问题一:白洛绘制这幅神秘地图的用意何在?
问题二:为什么看来绝无危险之处,却真正蕴藏著令人死亡的危险?
问题三:使人和狗神秘死亡的力量是什么?
问题四:阮问药曾祖当年所遭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是什么?
问题五:“慧”和那个陌生人是什么人?
问题六:阮问药曾祖父何以在神秘事情中致富?
问题七:
当路星辰写到“问题七”的时候,阮问药插口道:“其实,千个万个问题,并起来只有一个,为什么在地图上,涂著一块金色?”
将这个问题写了下来:“是的,这是一个根本的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最简单和最直接的方法,是将你花园中那座已被拆除的亭基再拆除,并且将之掘下去,看看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乐越博士勉强笑道:“谁不知道那是最直截了当的做法,可是那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路星辰苦笑著,摊著手:“我不知道,唐教授死了,一头壮得像牛一样的狗也死了,他们的死亡,是由于一种神秘的力量,我不知道如果照我的说法去做。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们不能照这个办法进行!”
阮问药叹了一声,道:“最直截了当的办法,不能实行,转弯抹角,又不会有结果,我看,我真快要疯了,该死的白洛!”
路星辰心中,也不禁在诅咒该死的白洛,阮问药又道:“那是我们自己不好,做朋友做得太好了,白洛临死之前的那个古怪的嘱咐,如果我们根本不听他的话,那么在他的遗物之中,一定可以找出答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