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辰略停了一停,才道:“阮问药,你不应该看不出来的,那张字条上,写得明明白白,吴家塘是吴慧的祖产,这个大塘消失了,变成了一片土地,这片土地,自然也应该属于吴慧所有,可是,从你曾祖那一代起,就成了你们玩家的产业!”
阮问药冷笑著:“那又有什么可以值得奇怪的,我的曾祖父,向那个吴慧,买下了这块地。”
路星辰没有再出声,这幅地,是阮问药的曾祖向吴慧买下来的,自然有此可能,但是,也有更多别的可能,那事实,一定曾被记在日记之中,可惜的是,日记中最重要的几页,被人撕走了!
乐越博士看出路星辰和阮问药之间的气氛不怎么对头,他道:“我们好像离题越来越远了,我们研究的是,何以人会神秘死亡,那地图上的金色,代表什么,并不是研究阮家是怎么发迹的!”
路星辰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你不能不承认,事情是由阮问药的曾祖父开始,一直传下来的!”
乐越博士向路星辰使了一个眼色,又向阮问药呶了呶嘴,路星辰向阮问药看去,只见阮问药的面色,变得很难看。
路星辰伸手拍了拍阮问药的肩头:“别介意,不论当年发生过什么事,事情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再也不会有什么人追究的了。”
当时,路星辰看到阮问药的面色很阴森,而却并没有予以多大的注意,因为实在太疲倦了。我一面打著呵欠,一面道:“我们也该休息一下了!”
乐越博士也打著呵欠:“是啊,天该亮了吧!”
他一面说,一面看看手表,然而,大声叫了起来,道:“不得了,已经十点钟了!”
阮问药仍然没有说什么,在这时,绝对想不到,阮问药对他的祖上的名誉,竟看得如此之甚,以至他竟会不顾一切,做出已有默契,大家都不敢做的事来。
当时,他们一起离开了这阴森的建筑物,到了外面,阳光普照,路星辰和乐越博士,向阮问药告辞,阮问药也不挽留,他们分了手,路星辰和乐越博士都回了家。
到了家里之后,路星辰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看看早报,然后躺下来,睡著这一觉,一直睡到夕阳西下才醒,弯身坐在床上,又将整件事想了一遍,觉得事情,多少有点眉目了。
阮问药的那一大片地产,原来竟是一个大池塘,那的确很出人意外。
一个很大的池塘,在什么样的情形下,会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平地的呢?
这实在是一个任何人所回答不出的问题。自然,地壳的变动,可以使一个大湖,在地球表面消失,甚至变成一座高山。但是,路星辰已经尽可能找了所有的资料,绝无一点迹象,表示在那一夜之间,曾经有过地震什么的事情,那一带更不会有火山爆发。
可是。一个大池塘,却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平地!
现在,困扰他们的一切神秘莫测的事情,可以说都是从这个叫著“吴家塘”的大塘,在一夜之间消失而引起来的。
路星辰想了一会,乐越博士就打了电话来,他在电话中问,是不是和阮问药联络过,路星辰说没有,但是,准备和他通电话。
乐越博士要路星辰和阮问药通电话之后,将结果告诉他。路星辰放下电话听筒,又拿起来,拨著号码,打通了之后不多久,就听到了阮问药的声音。
阮问药那边,好像十分吵,不断传来“轧轧”的声响,以致不得不提高声音:“阮问药。你已经睡醒了么?”
阮问药大声道:“我没有睡过!”
路星辰略呆了一某,而他那边,实在太吵了,又大声道:“你那边怎么啦,在干什么?”
阮问药却笑了起来:“你猜猜看。”
路星辰不禁有点生气:“怎么猜得著?”
阮问药道:“我想,解决问题最直截的方法,既然是将那亭基掘出来看看 ”
他话还没有讲完,路星辰已经吓了一大跳,道:“阮问药,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阮问药道:“为什么不能,我已经雇了很多工人,工作了好几个小时了。第一层亭基,已被完全移开,下面是一层花岗石,也被移去了一半,再下面,好像还是一层花岗石,你要不要来看看?”
路星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然来,我会和乐越博士一起来!”
放下电话,马上将情形对乐越博士说了一遍,然后,立即离家。
路星辰和乐越博士,是同时到达阮问药家门口的,一路向内走进去,不多久,就听到了风镐的“轧轧”声,就像是进入了一个修马路的工地一样。
等到他们见到了阮问药的时候,他高兴地是来。
路星辰一看到阮问药,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冲动,立时叫道:“阮问药,快停止!”
阮问药呆了一呆才道:“停止?你看看,如果会有什么不堪设想的
后果的话,现在也已经迟了!”
他一面说,一面向那亭子的亭基指去。
那个亭子,原来是什么样的,路星辰不知道,因为在第一次来到阮问药家中的时候,它已经被拆掉了,但是那个亭基,却印象深刻。
亭基是大石砌成的,高出地面,这时,路星辰看到一大块一大块被掘起来的大石,堆在一旁,约有近十个工人,满头大汗地工作著,风镐声震耳欲聋。
大石的亭基,已完全被夷平了,在水泥下面,是许多块方形的花岗石,也已有十几二十块花岗石,被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