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本想放过这些降卒的,只要不让他们饿死,他们便是最好的劳力。可他不敢赌,若是日后哈术引了伊州的三万骑来报复,这些降卒随时可能倒戈!
嗖……
只是犹豫了一瞬,城头的箭矢便如雨般落了下来,那些没了武器战甲的降卒,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一时之间,惨嚎声不断,城墙下成了真正的烈狱。
石链策马疾驰,高声喝道:“不可放走一人,杀!”
说罢,便率着身后的三千骑向着四散而逃的匈奴士卒冲杀而去。
喊杀声直至第二日拂晓方才逐渐平息,鲜血染红了地面,外出打扫战场之人的鞋底尽是粘稠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城守府议事厅内,李云坐于上首,下方一片沉默,众将低着头,不敢直视李云的目光,他们都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人,但这般虐杀却是头一次,直至现在回想起那惨烈的场面,他们仍旧感觉到胸口一阵翻滚。
“你们可是觉得我太嗜杀了些?”李云看着议事厅内的众将问道。
“王爷,虐杀降卒毕竟有伤天和……”有将领上前道。
李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断道:“那你可知,我为何要杀光这些降卒?”
“王爷所虑,当是伊州的三万骑吧?”石链出声道。他昨夜便想到了此处,所以并未留手,那六七千降卒,大都死在骑兵冲杀之下。
李云并未回答石链所问,看向众将道:“你们觉得,凭我的手段,哈术能从我手中逃走吗?”
此言一出,众将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惊。
是啊,王爷事事料敌于先,怎会让那哈术轻易逃走?莫非还有后招?
“我便是给他机会,让他去搬那伊州的三万骑前来,既要打,便将他们打疼!打弯他们的膝盖,打断他们的脊梁,让他们再也抬不起头!”
“可我阳关区区三千兵马,即便加上王爷的三百骑和苏闻的两千骑,也不过五千人,如何抵挡哈术三万大军?”有将领问道。
“今日那两声巨响,想必诸位都听到了吧?”李云卖了个关子,反问道。
“那是何物,我等当时都被吓了一跳,只是一瞬,那些匈奴人便死伤了百余人!”
“若是有那能神器相助,自是不怕那些匈奴人,只是此等神器,只怕王爷也没多少吧?”
“哎,此等神器,想来定是珍贵非凡,用来对付伊州那三万骑,怕是杯水车薪啊!”
“谁说此物珍贵非凡的?林风,告诉他们,咱们有多少!”李云看向林风道。
林风上前一步,傲然道:“此次走得匆忙,只带了三千枚,昨日怕声响太小,石将军听不到,所以拿了二十枚,分装在了两个大桶之中。
此言一出,议事厅内一片哗然,三千枚!这等大杀器竟然有足足三千枚!
想想敌军攻城时,如雨点般的火药罐落入敌军阵营之中的场景,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打个寒战。
“王爷,此次大胜,末将以为当速向京师传捷报,为我北疆儿郎请功!”有将领上前拱手道。
“不急,灭了伊州的三万骑再报不迟。”李云淡淡道。
“哈术此次夜袭,除了亲兵皆是步行而来,营中战马必定还在,石链,你带人去,将那些战马带回来。”
这可是将近一万头战马啊!
“末将这就去办!”石链得了命令,转身而去。
哈术被吓惨了,怕被李云追杀,一路奔逃,跑了半月终于是到了伊州,当脚步踏进军营的那一刻,心中顿时一松,从马背跌落,晕了过去。
“大王子!来人,快去请军医!”侍卫长抱起从马背上摔下的哈术吼道。
很快,医者便被找了来。
“大王子突然晕倒,乃是因为心脉受损,再加上连日奔波所致,我这里开了调理的方子,每日要按时吃,另外,大王子最近切不可再受刺激,更不能操劳,切记!”
医者嘱咐完便退了下去,侍卫长抱着哈术,满脸的担忧之色,他的命运早已和哈术绑在了一起,若是哈术出了什么事,其他的王子大概很愿意看到他倒霉。
“你们将大王子抬入营房,我去找耐德大人,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侍卫长愤恨道。
一万儿郎啊,只逃出来了百余……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硬是忍着不让眼泪滑落,都是因为那个李云,那个魔鬼!
他穿过营房,行至耐德的牙帐之外,正准备进去,却听得那牙帐之内传来靡靡之音,心道,大王子在外拼死拼活,如今重伤而归,你却在营中享乐,想到此处,愤怒之极,猛地推开牙帐,大喝道:“耐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见有人进来,几名浑身赤裸着的女子却是不闪不避,仍然尽力地迎合着,耐德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看向侍卫长道:“泰勒,我看胆子大的是你吧?私自闯入我的牙帐,还敢对我大呼小叫,我劝你滚出我的牙帐,!”
侍卫长泰勒被耐德的话气得发抖,指着耐德道:“大王子在外拼杀,身受重伤,你却在此处纵情享受,该当
何罪!”
“别给我扣帽子,当初我便想发兵沙州,是大王子阻止了我,说什么一万骑足矣,如今重伤归来,管我屁事!”耐德乃是匈奴大部落的首领,是几个王子都在暗中争抢的人物,又怎么能是一个侍卫长能指着鼻子骂的。
“大人,这人好生聒噪,败人兴致,快些打发了吧!”一名趴伏在耐德身上的娇媚女子起身,一脸不耐的看向泰勒道。竟是丝毫不在意赤裸的身体在旁人面前展示。
“就是,大人,人家正玩得开心,却来了个不知趣的,真是扫兴!”另一女子道。
泰勒心中愤怒,几乎要克制不住想要砍了这几个贱人,可形势比人强,如今有求于人,只能暗自忍耐,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随后躬身道:“大王子重伤,小人心中着急了些,冲撞了大人,小人这就去帐外跪着,等大人方便了随时传唤小人便是。”
“那还不快滚?”耐德不耐烦地道。说罢也不去看泰勒,搂过那两名女子道:“咱们接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