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顺公主府的马场可不是寻常人家子弟能去的,这种贵族公子哥儿的玩乐项目,府中少爷们通常是得不到请柬的,老夫人亦很少关心。
见陈氏如此兴致勃勃,她略思量了番,好奇且期待的问道:“瞧你这乐得劲儿,难道是世开?”
“不是,就咱们府里的哥儿,老夫人猜猜是谁?”
老夫人既惊讶又迷茫,“咱们府里?”
陈氏颔首。
“琋哥儿?”
陈氏摆手,走上前直接道:“您定是不敢相信,是珩哥儿。”
老夫人难以置信:“他?”顿了顿,不确定的再问:“你没有看错?”
“自然不会看差,这同个屋檐下的婶侄,难道儿媳连自家人都能认错了?”
陈氏站在她旁边,语气得意道:“珩哥儿随世开外甥去的公主府马场,那么多公侯宗亲之子在场,偏他得了第一。”
老夫人面色复杂,还是不太敢相信。她对白珩的印象素来都是不学无术,武碌碌。
陈氏神情激动,又言道:“和顺公主和成国公爷的独子卫陵世子组织的比赛,还设了皇上御赐的金弓当彩头,好些人都下场了,可就珩哥儿脱颖而出占了头名。
现在卫世子正请大家去天满楼喝酒,真是热闹,就为着珩哥儿的风姿,咱们府里的几位姐儿在宴会上可风光了,好些人都来结交,珩哥儿真真是替咱们白家长脸了。”
见她说得如此绘声绘色,老夫人心里也高兴,“他平日里只知玩闹,没想到竟还能玩出个第一来。卫陵世子的场子,那去的人定然都身份不俗,这下珩哥儿确实得脸了。这孩子从小念不行,若是能在骑射上有所进益,倒也不错。”
“可不是嘛!以前只知道琋哥儿出息,没想到珩哥儿也不逊色,这下老夫人又多了个引以为傲的孙子。”
老夫人眉开眼笑,吩咐人送了好些东西去白珩的燕雀楼。
晚时白静好至含饴堂时,正见老夫人在和前来谢恩的白珩说话,祖孙和睦,其乐融融。
她进屋行了礼,“见过祖母,二哥哥。”
白珩着了身清爽的绣竹叶锦衣,显得君子谦谦,亦与她作揖道:“静好妹妹。”
“都是自家兄妹,别拘礼了。”
老夫人话落,和蔼的望向白静好说道:“你二哥今日在马场上比赛拔了头筹,卫陵世子又送彩头又请喝酒的,你二哥便邀了他们明日来家里吃酒。正巧赶上你的生辰宴,大家都热闹热闹。”
白静好不解的望向白珩,有些欲言又止,而后颔首道:“都听祖母安排。”
白珩见她拘谨,笑道:“妹妹不用紧张,我们都在外院吃酒,顶多进来送礼恭贺下,你只管收礼便成。”
老夫人满意的点头,“就是这样,凑份儿热闹。珩哥儿你这般便很好,多和大家子弟们结交走动,我与你父亲都不会说你,以后可不准再糊涂去街市上荒唐了!”
白珩卖乖道:“以前都是孙儿糊涂,还请祖母原谅。”
含饴堂里笑声不断。
过了会,侍女在外道:“老夫人,大少爷来了。”
“快请进来。”
白琋是白胜与秦柔的嫡子,虽才十六,却已在前年就中了进士,得府中看重。
老夫人对长媳有意见,但对白琋是很疼爱的,见他进了屋就招手让到跟前来。
白琋淡淡看了眼旁边的白珩,语气莫名:“二弟今天很风光啊,连胜了世开表弟和卫世子不说,连骑射俱佳的云西王府世子都不是你对手。”
白珩谦虚道:“大哥过誉了,都是他们承让,我侥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