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
“铺成大海的鳞。”
选手席上,脸上本来都只是挂着营业性表情的伊桑和吉娜两人都是一愣,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就这两句歌词,还是听不懂的中,他们却竟然好像感受到歌手的情绪的了?不是,这怎么做到的?台上这人是怎么一开口,明明也就两句没什么起伏的词,能带着那么强烈的情绪的?
他们忍不住的左右看看,然后发现周围人也像他们一样,整个人一愣。
倒是莫墨,似乎有所准备的样子,但眉头却是拧了起来。
“这是午狗吧?和午狗的声音完全一样。”
“肯定是他了,这一开口就这么足的情绪,不是他是谁!”
观众们忍不住的窃窃私语。
不止这人的声音完全就是午狗的声音。
更关键的还是这种唱法,一开口就是这种强烈的情绪,不是午狗能是谁。
大家此时心里都有种心脏被攥住了一般的憋闷感。
这感觉太熟悉了,午狗唱e歌时候就是这种感觉!“海浪打湿白裙。”
“试图推你回去。”
“海浪清洗血迹。”
“妄想温暖你。”
清冷孤寂的宛如海底深处的绝望之音把所有观众带着一起沉入海底。
大家都能感受到一种彻底绝望后麻木,和隐藏在麻木背后的那些的痛苦。
大家像是能透过歌声,看到一个人生毫无色彩,只有哭泣和哀嚎的身影。
午木前身的记忆里,也确实总是哭泣与哀嚎。
父亲是那么的喜怒无常,总会前一刻还平静正常,下一刻不知道被什么事情触怒,突然暴怒。
他记忆中总是各种被父亲打的画面,各种各样的小事。
考试考班上倒数给他丢脸了;忍不住嘴馋想和同学一样吃根冰棒小心的问他要钱;看着他又在打牌,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上去劝他.他关于童年,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里,似乎没有温情,只有那个总是躲起来偷偷抽噎哭泣的小男孩。
唯一的亮色也只有母亲了。
记忆中的母亲是个性格软弱的人,说话轻声细语,脸上总是带着些有些勉强的笑。
但软弱的她却总是会不顾一切的护着他,会在父亲动手时,把他拉到怀里护着,然后眼神倔强的看着父亲。
会在他被打的跑走后到处焦急的找他,然后在见到他的时候眉眼绽开,露出一個带着眼泪的好看的笑容。
会在他被打后,一边给他检查伤口,一边偷偷抹眼泪。
他依赖着母亲的保护。
心中却也总是有些埋怨责怪。
责怪她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责怪她为什么还要待在这个男人身边,不带着他离开,责怪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不给他一个解脱。
“往海的深处听。”
“谁的哀鸣在指引。”
“灵魂没入寂静。”
“无人将你吵醒。”
后来,这些埋怨责怪随着唯一这抹亮色一起消失不见。
出事的那天,像往常一样把他护在怀里的母亲被父亲狠狠的拽开。
撞在柜角上的她软倒在地,殷红色的液体一点点蔓延。
她无力的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午木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母亲努力的望向他这边,泛着泪水的眼神中看不出情绪。
她嘴唇微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是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只是偏过头,露出一个解脱的微笑。
这个解脱的笑,成了他人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
“踩着湿湿的沙砾。”
“你说人们的骨灰。”“应该撒进海里。”
“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
“有没有人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