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远 (第1/3页)
“相爷。”高云闲站如青松,淡笑如春,明明近在咫尺又亲和的没有架子,但他却又像是置身于云外,让人生出一股碰触不得的距离感来,他就像是真正的谪仙,入了红尘却又不沾一点凡土。
南箕看他越发不顺眼了。
“殿下府里走丢的那个小公子,您可见过?”
“在府门口见过一面。”南箕冷然道“但后来如何,本相不知,若少卿大人不信,大可多派些人手将宅子翻翻,反正都乱成这样了,也不在乎再被人翻一遍。”
高云闲“无故怎能随意搜院,相爷玩笑了。”
王谦笑呵呵的跟着附和“就是就是,相爷可真会开玩笑,咦!这是下雨了吗?”
抬头只见烈阳高照,万里无云,王谦还以为是哪儿个不长眼的落了鸟粪在自己额头上,伸手一抹,只见指间冒着血丝。
王谦哎呀一声嚷出了声,这一声着实尖锐了些,就连景启都被他吓得肩膀一耸,站在他旁边的高云闲却纹丝不动,犹如青竹。
“血!”王谦将手伸长,恨不得贴在所有人脸上,让人看到他手上的血“我受伤了!王爷!我受伤了王爷!”
“王大人莫慌。”高云闲道“您额头上并没有伤痕,这血不是您的。”
“不是我的?也对,我这头也不疼啊!”王谦捻着指间的血,疑惑道“既不是我的,这血又是谁的?”
天空不会下血雨,而且他们身边有一株通天大树,就算是下也落不到他们身上才是,众人抬眸看去,只见树冠稠密犹如华盖,巨大的阴影笼落下来,抬眸看去,只能从稠密中看到些许斑斓碎光。
景启眯眼看了看,忽的眉头一紧“千山!”
滇穹闻言而动,足下轻点便上了树,他避开了交错斜枝,钻进了茂密的树冠中,不过片刻,便又从密叶中钻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那人被绑了双手吊在太阳下晒着,因长时暴晒而脸色发白,脱水昏迷。
景启将人接入怀中,探到一丝微弱的鼻息后方才缓和了一口气,玉宸的手腕脖子上都有勒痕,腕骨处更是被磨破了皮,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染了景启一胸口。
王谦素来爱美色,瞧见了美人受苦自是心疼的不行,一叠声的哎呦呦遭罪了,玉似的人怎么变成了这样,念叨的让滇穹心里生烦,真想一脚给他踹水里去。
“不愧是得王爷喜欢的小公子,有几分王爷的活泼劲,怎么就悄不声息的藏到了树上,真是叫咱们好找。”高云闲温声一笑,转眸看向南箕。
“相爷府中灵气充沛,养的树也有几分通天的气势,躲个人最是容易,一时找不到闹了误会也是合理的,相爷莫要放在心上。”
滇穹不由得竖起了拇指,真心的在赞了一声我靠。
这化人就是不一样,瞧这台阶给的,真是镶了金的白玉阶,除了体面就是体面,让人不得不佩服。
南箕可不愿下他给的台阶,但余光却瞅见了长廊尽头走过来的人,那是鄯善太子的近身,估计是鄯善太子听到了景启搜院的消息,特派人来问情况,南箕眼瞧着人越走越近,这台阶不下也不行了。
“寻到人便好。”南箕背过手去,目光冷冷的撇了一眼景启和高云闲“诸位请回吧!”
景启抱人上了马车,刚要道谢,高云闲倒是先开了口“萧王的马车好生气派,做工也精巧,很衬您的气质。”
景启将人放在车厢的软榻上,回眸看着站的笔直的高云闲,随口道“里面更精致,敬亭要不要上来坐坐。”
高云闲是朝中的清流,更是人雅客心中的谪仙,他愿意倾家荡产求得半纸残墨,也不愿与朝中奸佞同污,共分富贵,为人又怪又令人佩服。
一个不爱权贵财富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这金晃晃的马车,又怎么可能愿意与他这个混混同乘。
谁知,高云闲抬脚上了马车“谢王爷相邀,下官唐突了。”
“”景启往旁边挪了挪,给高云闲让了个空“不唐突,看吧看吧!”
高云闲目光漫不经心的在周遭瞟了一眼,然后入定似的坐着,似乎再多看一眼都会污了他的眼睛。
高云闲稳坐不动,宛如一尊玉佛,坐的稳当,神态更是闲散自若。
景启倒有些坐不住,后背绷直的像是针扎了,刺痛的难受“敬亭,你找本王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高云闲淡笑道“只是久不见王爷,略有些思念罢了!”
思念?
怕不是想杀自己的心越发强烈不能隐忍了吧!
高云闲道“人生不易,恍然间小半载已然过去,回首思绪万千,只觉令人感叹。”
景启一脸盲的看着他“你,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