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芙荷院看望完徐氏回来,容嫣又惹了一肚子气回来,她就说徐氏没什么大毛病,还精神的很呢。
刚才她一去,徐氏就摆着脸子阴阳怪气,又突然拿进门没身孕的事刺她,甚至还又动了给顾长颢纳妾的念头。
在纳妾一事上,容嫣向来态度强硬,直言若徐氏要给顾长颢纳妾,便先休了她这个儿媳妇,见容嫣这般,徐氏也怕真闹大了得罪了容太傅,暂时放弃了给顾长颢纳妾的想法。
但最后还是以容嫣让步为结果,徐氏要她接下来一个月去伽蓝寺的娘娘庙纳福祈愿,以求让她早日有孕。虽不满徐氏突然叫她去拜佛求子,但想到自己也许久没去伽蓝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有一个月不在府面对徐氏,容嫣也乐得高兴。
“阿嫣,等等我,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从芙荷院出来,见容嫣气呼呼往前走,顾长颢差点没追上。
“你还说,方才母亲要你纳妾,你为何没回绝?”容嫣停下脚步,抬头质问顾长颢。
“方才,我分明是回绝了母亲。”顾长颢皱眉。
可容嫣并不满意,她抬头望着顾长颢,眼圈慢慢红了。
她想起刚才徐氏问顾长颢时,顾长颢的回答:“此事急不得,若是日后碰的合心意的再说罢,儿子现在没这个想法。”
容嫣又想到刚嫁给顾长颢的第一年,徐氏想把少时好友的女儿给顾长颢做妾,当时顾长颢一口回绝:“我同阿嫣之间容不得第三个人,我不会纳妾,此生只会有阿嫣。”
同样是拒绝,可她就是隐隐觉得他现在的态度分明跟之前不一样了。
见容嫣眼眶红了,顾长颢心口一颤,他将人拥入怀中:“母亲还在病中,我若是一口气回绝她,她怕是要病上加重了。”
他虽这般解释,但容嫣心里还是悬浮着,像是触不到底,她靠在顾长颢怀里,出声:“若是你哪天真的想纳妾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顾长颢一顿,只以为她松口了,却听到她下一句:
“我不能接受我们之间会有第三个人,如果你真的想要其他人,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们和离便是。”
顾长颢身形微僵,将人愈发抱紧:“不许说气话。”
“谁跟你说气话。”容嫣哼声。
“我发誓,我绝不纳妾。”顾长颢摆正容嫣身子,低头认真看着她,他目光是那样坚定,容嫣又一次心软。
不远处,刚从军营回来直奔芙荷院的顾长颛恰好看到在灯笼下相拥的两人,急匆匆的脚步顿在原地……
“世子。”方牧看向急匆匆回来的顾长颛,心中叹气,世子数日不曾回府,今日是听闻侧妃要责罚二少夫人所以才回来吧。
“二公子婉拒了侧妃,并没有当真要给二公子纳妾,侧妃不过是因为二公子和二少夫人成婚三载却迟迟没有子嗣而生气,您不用太担心。”
顾长颛看向方牧。
方牧不敢直视顾长颛的视线,他低头:“当年的事,老奴也有责任,您不要怪老奴多嘴,如今事情已然木已成舟,世子您又何必再强求,现在侧妃与二少夫人诸多争端,皆因二少夫人没有子嗣,您若是真的为了二少夫人好,就不该……”
“够了,不要再说了。”顾长颛再次看向远处灯下相拥的壁人,灯影成双,相偎诉情长……
好一会儿,灯笼下的人影走远,顾长颛收回视线。
“母亲最后又如何了?”
“二少夫人答应去伽蓝寺斋戒祈福求子一月。”
得到这个答案,顾长颛袖中的手下意识收拢,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若是不想做的事,向来没有人能逼迫得了她,可如今她却甘愿为二弟再三忍让。
“世子……”
方牧还欲劝上几句,顾长颛已然往外走去。
“不必向任何人提起我回来过。”
“……是。”
三日后,容嫣收拾东西去伽蓝寺。
顾长颢身为詹事府少詹事,最近事务繁忙,每日早早需要去官衙当值,容嫣去伽蓝寺的这日,他没办法亲自送容嫣去,便特地委托顾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