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身上穿着的长衫说明着他的身份,他是庚金内门的弟子,是青合宗的精英,但他怎么会认识云乱安的?
沈俞不知道,但此时的青年人却有些激动,又显得有些不相信。
他在三个月前渡劫时恍惚记得自己看到了那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也记得那人当时似乎在冲他大喊着什么。
只是后来天劫降临,他拼死渡过之后便陷入了昏迷,直到现在,足足修养了三个月才算差不多痊愈。
但是因为十年的闭关,他的记忆总是有些恍惚,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但他这些日子里却总是有些不安。
就像是有一件对自己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一般。
然后他便想起了那一日渡天劫的时候,想起了那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
虽然心里不相信,但他还是走下了内门,想要一探究竟。然后他就在刘长老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他惊喜的消息,再然后他便寻到了此地。
因为所有的外门杂役都还在广场上听讲,所以整片竹楼就只有云乱安这一座是亮着灯的,他便抱着有些忐忑的心走了过来。
房门打开,走出来的是一个少年和一个青年。
两人都很陌生,但他却在面前的这个青年身上莫名的感觉到了一股自心底的熟悉。
“你…你是云…云乱安?”
青年神情激动,嘴上也有些迟疑。
云乱安一时没有回答。
这人是他吗?
云乱安不能确定,虽然那一天他就蹲在庚金内门旁的一颗大树上,但十三年的离别已经让两人全部长大。
长大也就意味这改变。
这种改变放在孩童身上表现的最为明显。
可这人又和自己那一天看到的那个敢于面对天劫的青年很是相似。
“小..舟…子?”
云乱安同样迟疑的问了一句。
沈俞站在一旁,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总觉得这里的气氛怎么如此的诡异?
“呵呵,呵呵,两位先聊,我回屋睡觉去了…”
沈俞受不了这种诡异了,连忙丢下一句话跑到了旁边自己的竹楼里。
上了楼他也没有电灯,虽然嘴里说着回来睡觉,但他又怎么睡得着?
这时,他悄悄的走到窗前,伸头向外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
只见那位庚金一脉的内门弟子,忽然上前一把抱住了云乱安的身子。
“云哥!”
“小舟子!哈哈哈啊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事!”
云乱安抱着余舟蓬,大笑着就莫名的流下了眼泪。
两人进了云乱安的竹楼,沈俞却惊的久久无言,这家伙,竟然真的认识内门的人,而且看样子他们俩的关系还很不同寻常啊!
不过,内门里面有人姓舟的吗?
沈俞摇了摇头,走上了自己的床位。
…
云乱安的小竹楼里,两人相对而坐,依旧激动不已。
“云哥,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三年前去村子里找你你都不在。”
余舟蓬开口一句话就把云乱安给逗乐了,忍不住的摇头笑道:“你啊,都闭关闭傻了,那是十三年前的事好不?”
余舟蓬闻言一愣,忍不住的挠头苦笑,可转瞬又有些低沉,轻声问道:“云哥,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村里人不欺负你了吧?”
两兄弟十多年未见,但看现在的样子他们的感情还未消散。
“呵呵,我这些年过的可精彩了。”云乱安哈哈一笑,忽然又道:“先说说你吧,等会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看着云乱安神神秘秘的样子,余舟蓬也有些好笑,忍不住道:“那好,我这些年你也知道,都在闭关也没什么好说的。”
“呵呵,那可不是。”云乱安摇头,然后盯着余舟蓬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的问道:“不对啊?我记得三个月前你全身上下都被雷给劈焦了,头眉毛啥的都没了,怎么这么快就长出来了?”
要说三个月长出头眉毛啥的没什么问题,可余舟蓬现在却是长飘飘,这等长度根本不是三个月时间能长出来的。
余舟蓬听后却赧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这不看着不舒服,就问木师叔,也就是甲木一脉的脉主要了个催生头的法诀,然后就长出来了。”
“还有这种法术?”云乱安愕然。
余舟蓬笑道:“呵呵,甲木一脉专精此道。”
云乱安点了点头,又道:“小舟子,你这次闭关十年怎么就想着去悟那什么道痕?听说很危险的啊。”
余舟蓬沉思了一下,回道:“也没什么,只是闭关后看到了庚金道痕,就觉得我应该能从里面感悟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