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贪心不足坐地起价,抑制不住大吼一声:“不行,再加二十两!”
什么情况?
鲍太平住了箫声,警觉的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不是要把我卖了吧?”
“啊?不是不是,在谈今天布施的数目!”
哦!那没事!
“对了,师师姐姐,你刚才不是说过我吹了上一曲,就要摘下面纱吗?”鲍太平忽然想起来有债务还没收回呢。
“你真想看?”李师师问道。
“嗯!”鲍太平沉沉的点头。
清风拂面,吹着白白的面纱,素手掠过,暗香涌动,李师师的面纱缓缓的落下。
香钿宝珥,拂菱花如水。粉色有、天然春意,朱唇一点,小于珠子,别有幽姿逸韵,完全在容色之外。
鲍太平尚未看得真切,却听见身后一声裂帛的声音,回头看时,觉远、慧明师徒二人,衣摆下端,已经撑开两张大伞,最是那慧明,弯腰撅腚,大呼受不了,撒腿跑开了,觉远也一个怂样。
鲍太平不由得慨叹,古人没见过世面,见到后世比基尼,不得流鼻血啊?
再回头看时,李师师已经款步出门,一股狐臭袭来,李妈已经满面堆笑的欺身过来:“我的儿,真真爱死老娘,日后就是我李家的摇钱树了,看老娘今晚先好好调教你一番!”
鲍太平厌恶至极,骂道:“老猪狗,别不要脸,谁是你的儿!”
李妈喜气洋洋道:“老身已经花一百二十两的银子,买下你做我儿了,哈哈!”
“我是大宋子民,谁有权利卖了小爷,老猪狗,强买人为奴,也不怕骑木驴?”鲍太平恐吓道。
“有道君皇帝为我做主,哪个敢让老娘骑木驴?今夜把你当木驴,让老身骑上一程哩!”李妈凶神恶煞道。
卧槽,穿越有风险,卖弄需谨慎,打不过,赶紧跑吧。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家奴,已经将去路遮挡个严实,小身板如同撞在墙上一般,一个摔跤的别子,鲍太平已经被摔在地上。
“哎呦!”李妈及其心疼的骂道:“恶奴,休要伤了我的乖乖儿。”
鲍太平又惊又气,知道凭借自己力量跑不掉了,跺脚大呼:“鲁智深,鲁智深,快来救我!”
没用的,古刹清幽,他的呼喊声,如同细沙淹没在大海之中,就算鲁智深有猎犬一般敏锐的听觉,怕也无济于事。何况,恶毒的觉远师徒,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任他喊破喉咙也没有用。
一双大手满是狐臭的味道,严实的捂住了他的嘴,破布塞口,麻绳临身,布口袋带来的一片漆黑,让鲍太平陷入绝望了。
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强卖人为奴,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鲍太平心中凄凉至极,想起小时候的儿歌《公鸡与狗》的故事,心中像大公鸡一样的默念:“鲁智深,来救我,老狗一把抓住我,跑过小山坡,就要钻进树林里……”
——————————————————————————————————————
黑暗,带给人无尽的恐惧,手脚就又被束缚,生死前途未卜,鲍太平听着渐渐远去的车轮声,心中越发凄凉。
“人家穿越者,调教这个,调教那个,怎么我一穿越,反而要被别人调教,而且还是,被浑身散发着狐臭味的老妖婆调教。天理何在?人心何在?”
是自己的原因吗?严重低估了古人的智慧,更严重低估世道人心的险恶。
前世得鲍太平,乃是成年的男子,不说人高马大,好歹壮实,扒手都没有遇见过。如今身体变弱了,长得俊秀也是一种风险,人家便觉得软弱可欺,摊上如此可恶的事情,被毫无血缘关系的恶人强买为奴,气死人了。
可光天化日之下,谁又能想到,人心险恶至如此?一个公开卖,一个明抢。
真真是:穿越有风险,卖弄需谨慎。世间最毒不过妇人心,今日算是领教了。
“苍天啊,大地啊,再给我鲍太平一次机会,哪怕就那么一次机会,我一定虚心待人,谨慎装13,请求不要让老妖婆辣手摧花好不好?”
鲍太平在黑暗中的马车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见外边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人道:“哎呦,李妈妈,什么香风把您老吹到我们坊来,既然来了,怎么不到家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