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肾虚你也打不过我
苏羽瞳不情不愿地被他拖着走,仍旧不放弃和他打着商量:“那明天你安排人送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他头也不回直接拒绝。
苏羽瞳被噎了一下,再开口时已经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秦川,我总不能一直呆在你这里。我要回家!”
“怎么不能一直呆着?”他回头睨她一眼,脚下步伐不停,“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是你妹!苏羽瞳在心中怒喊着,狠狠甩了两下胳膊,可惜徒劳无功,忍不住咆哮道:“你放手!”“不放!”低沉的声音语调轻快,简直难以形容地欠扁,“我不让走,看谁敢放你离开这里半步!”“你……”苏羽瞳气结,“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就凭我肾虚你也打不过我!”
“………”苏羽瞳已经彻底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有何种情绪。隔了好一会儿,她叹息一声,无奈道:“秦川,我总有我自己的工作要做。呆在你这里我没办法……”
“有什么没办法的。”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秦川便直接打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工作,有网有电脑就能完成。这两样儿我这儿都不缺。”
“我……”
“好了,这事儿等我回来再说。”他再次打断她,语气中多了丝不耐,“我今天真有急事儿要赶时间。瞳瞳,你偶尔也理解我一下好不好?”然后还不等苏羽瞳回答,他已经攥紧她的腕子,加快了步伐。
苏羽瞳不想理解他。可强权之下,不理解明显不行。
秦川也的确是有急事。将苏羽瞳送回卧室后,强行索要了一个告别吻,便匆匆离开。车子驶出大门时,他给傅远行拨了通电话。简答交代几句后,嘱咐他万事注意。
过去的十几年中,宣城虽然为秦百函带来巨大的利润,却始终不属于秦家真正掌控的范围。直到最近一段两叔侄间的战火蔓延,秦川将这里的某些势力据为己有。
从自己羽翼渐丰那天起,秦川就知道,他和秦百函之间的撕逼的大战,早晚要从暗处转到明处。而他,也从未想过要避讳什么人。所以,秦家老太爷今天打电话来叫他连夜回去,他同样不感到意外。秦家老太爷这些年一直定居在n市。做飞机一个半小时的行程,距离宣城不算远,却也不算近。午夜还有最后一班飞机飞往n市,秦川挂断傅远行的电话后立刻吩咐秘订票,倒也刚刚来得及。
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凌晨2点半。
不出意料地,秦川一只脚才踏出机场大门,就看见老宅派来接机的车已经停在路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举步走向车子的一瞬间他忽然嗤笑一声,一个“a”的音节从唇间低低溢出。
车边站了个四十岁左右,目光沉稳的中年人,秦川刚出门的那刻明显也发现了他。等到人走近,他微微弯了下腰,还不等打招呼,对方已经漫不经心地开了口,“葛叔,早啊!”
这个时间……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说早也的确没错。被称作葛叔的男人微微弯腰,从善如流:“川少爷早。”
秦川再次被这个称呼雷到外焦里嫩,却也没去纠正他。抬手摁了摁眉心,便弯腰钻进了车后座。
从机场到秦老太爷住的地方差不多也有两个来小时的路程。秦川一路上始终在闭目养神,直到车子缓缓驶入秦宅的大门才睁开眼,往窗外瞄了一瞄。
彼时天色刚刚开始放亮。晨曦隐藏在云朵后面,虽然异常微弱,却已经预示出将是个阳光灿烂的大晴天。
但愿不久之后,有些人的心情也能依旧明媚。
秦川唇角微勾,讥诮的笑意转瞬即逝。他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葛叔,低声问道:“爷爷几点起?”“通常五点多一点。”
“哦。”秦川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抬手敲敲前方司机的椅背,“停这儿吧,我下车走走。”
然后,他这一走,就直接溜达到快吃早饭才出现。
秦老太爷习惯晨起后去花园里打套拳再吃早饭,于是爷孙两人正好在主屋门外的路上相遇。老人家距离门口更近一些,见秦川往这边走来,便停下脚步在台阶前站了一会儿。等人走到近前,抬手指了指他西装前襟上的尘土,肯定道:“去花窖了。”
“嗯。”秦川点点头,把方才摘下的一小枝茉莉递到他面前,“去看看您这儿有没有什么新品种。”“看到了么?”秦老太爷看他一眼,没接。
“还是那样儿。”秦川浅笑着指尖一松,白色的小花掉落在地,瞬间七零八落,“一成不变地令人厌烦。”说完竟率先转身踏上台阶,进了屋子。
接下来的餐桌上的气氛不出意料地沉默和压抑。
直到秦川拿着勺子几乎把碗里的稀粥搅合个底朝上,秦老太爷才头也不抬地开口问了句:“不合胃口?”
“不是。”秦川轻轻吐出两个字,紧接着语出惊人,“我怕有毒!”
秦老太爷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在半空中停留了足足有四五秒钟,才想起要收回来。
“阿川……”他叹息着放下筷子,再抬眸时终于显露出几分属于老人的那种无力,“爷爷不会害你的。”
秦川搅动勺子的动作也跟着停下:“爷爷,我相信你不会害我。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你……”秦老太爷有几分动容,可还不等开口,便听见秦川口风一转……
“我信不过秦百函。”
“他是你亲叔叔。”
“他也同样恨不得我死!”
秦老太爷表情一滞,微微摇头:“可这么多年,你始终平安无事。”
“那是我命大。”秦川眉梢一挑,不咸不淡的语气,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怪只怪他当初信错了人,否则我早就不知道何处投胎去了。哪里还会有今天这些麻烦。”
“你不光命大,如今本事也大了。”秦老太爷摆了摆手,“你们一个两个,早就翅膀硬了。罢了,一切也是他咎由自取。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我还是希望你看在血缘的份上,留他一条命。”说完拄着桌角站起身,“既然回来了,就陪我这老头子多呆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