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喝口水吧。”何常瑾面无表情,毫不带感情色彩的说,将一只矿泉水瓶递给副驾驶上的梁裕苓。

梁裕苓喝完,何常瑾又道:“给孩子也喝点。”

两个孩子听话的各自喝了些。何常瑾看着后视镜,确认所有人都喝过水之后继续专心开车,车里重归沉寂。没一个人表现出主动说话的意向。

也许应该报警?康澹在心里自问着,紧接着便自己否定了。不行,他们问起我怎么知道的,我是要怎么回答?

黄色的出租车从远方驶近,即便已经身在室外康澹依旧有些犹豫不决,但脑袋还没确定下来,手却自己动了。出租车司机看见康澹高抬的手,减速停在他身边。

总之先去瞧瞧再说吧!康澹如此思量着,上了车。

雀洗公寓距离大河远比何常瑾家要近,康澹到达时,手机地图上何常瑾还在几个个街区外呢。康澹躲在桥梁支柱后,等待着何常瑾的到来。

谁料何常瑾在之后这段路开车开得极慢,仅仅几个街区,康澹却等了足足三四十分钟他才出现。

那是一辆面包车,康澹根本就不用辨认就察觉到开车的人是何常瑾——因为面包车直接一口气驰下河沿斜坡,卷起层层湿润的泥土,直开到桥墩下的阴影处才停车。距离仅四五米外,康澹正竭力偷瞄着。时间已经临近七点。

车门打开,不出所料,何常瑾从驾驶位下车。何常瑾阔步走到车身前,哗啦一声,猛的拉开划门。

夜幕已经降下,康澹仅能勉强辨别何常瑾的五官只能看清大体轮廓,康澹看到的何常瑾更像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人影随后从座位下抽出一个大码编织袋,又打开后备箱,拿出一袋鼓鼓囊囊的东西。那袋物品应该很重,人影拎起它时,胳膊抻的笔直。袋子被丢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哗啦声。

何常瑾打开口袋,里面的东西是成块的,他将这些铁块一个个的丢进编织袋,待放的够多了,又依法捣鼓下个编织袋。

前后一共填装了三个袋子,结束后何常瑾回到车里,片刻功夫,从里面抱出一名孩子。从头发长度判断,应当是何常瑾的女儿。女儿的手脚都软趴趴的,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看来是睡着了。

何常瑾把女儿塞进其中一只编织袋。编织袋开口处有穿绳,何常瑾拉紧穿绳后又用一条麻绳在接近袋口处打上了死结。

康澹大气不敢出,心如琴弦般剧烈抖动着。再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康澹拨通了报警.号码。因为害怕手机的灯光被发现,一拨出号码,康澹就把手机塞进袖口,隔着衣布将手机放在耳边。

眼看何常瑾也将男孩放进袋中。电话接通了,康澹一直紧张的屏住呼吸,开口时差点背过气。

“救命。”康澹对着电话耳语道。

接着康澹就挂断电话,关掉屏幕上的光亮,何常瑾已经绑好第二个袋子,又回到了车里,之后扑通一声轻响,一个成人从车上滚下来。

康澹心里又是一紧——这家伙远比康澹想象的还要疯狂,康澹本来猜测是他会杀掉不是亲生的孩童,没想到他居然打算抹杀一整家人的生命。

没几分钟,三个人形的袋子就装好了。何常瑾又开始他们重新抬上车。

康澹抬头不安的向河岸上方张望着,警察呢,警察还没到么。

何常瑾重新关上车门,然后自己也回到了驾驶位子。何常瑾再次扭动钥匙发动汽车,车灯洒在河面上,何常瑾直勾勾的盯着河水,做了两个深呼吸。

康澹一愣,心知没时间了,何常瑾这是要来个同归于尽呐。

再多迟疑任何一秒,那三个人就要给何常瑾陪葬了,康澹咬咬牙关,不再做多想,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石块砸在车门上,在远离人烟的桥墩下发出的声音格外的响。

何常瑾看起来收到了不小的惊吓,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现了不远处的康澹。康澹打过这一下吸引到他的注意力之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他完全没有计划,事情发展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思考。

“又是你……”

即便看不清何常瑾的表情,康澹也明确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恶狠之意。

何常瑾猛地从车里冲出来,直奔向康澹。康澹除了跑也没别的事可做,康澹满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祈祷自己跑尽力气前,警察能赶到。

由于看不清对方,追在后面的何常瑾愈发给康澹以没有实体的幽灵或恶鬼的感觉。康澹不顾一切的狂奔,每跑过一步,地面上就飞起寸许高的泥土。

“你他妈给我站住啊啊!”

恶鬼嘶吼道。

河边的地面非常湿润滑溜,地表坑坑洼洼的凹凸不平。跑过了十几米时,康澹跑的过分用力,一脚蹬向地面却滑至身后,没借到力,康澹一下子面朝下脚朝上的跌到在地,吃了满嘴的稀泥。

狼狈的爬起来,还没站直膝盖,腹部就是一痛,又打着滚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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