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刘俊一声冷笑“那大叔也就是在‘附近’被杀的。”
我心中一凛。大家这才意识到,如此残忍的整个屠杀和分尸过程,其实很可能就进行在我们的身边近在咫尺的地方,而我们居然毫不觉察。
——寒意在全身蔓延。
突然三个女孩之中的少言的那位大哭起来,脸埋在童玲的肩膀上,泣不成声的嚷道:“不要啊!我要回家,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啊!呜呜呜呜……”
眼镜男倒是淡定,似乎死了人跟他完全没有关系,始终一副扑克脸:“真的是这样么,我可是一点声音都没听见,杀个人还要切那么细总该有点动静。”
皮衣啐了一口,道:“铁锤砸的那么响,能听到才怪啊!”
林伏逸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时才开口道:“我们在那里待了多长时间?”
邢国义:“多半个小时吧。”
“然后邢警官就发现出问题了。”
伏逸:“半个小时……从我们开始砸管道,到那乞丐失踪再到分尸到那个地步,时间真的够用么?”
邢国义稍加思索道:“如果那人的刀具够锋利的话。”
话语好像冰块落入人们心中,又是一阵沉默
邢国义保持领导者模样,打破沉寂道:“总之,不管是怎么发生的,事实的确发生了,我们只要知道这点就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从这里出去,不管凶手是用什么诡计做到的。我们只要保持团结,互相留神,别轻举妄动,一定不会再出事的。”
又是这些陈词滥调,听得我耳朵都要生茧了。即使对方是邢国义,从醒来到现在重重复复的一遍又一遍,也让我不可避免的开始心生反感。
邢国义也算当机立断,说到一半便重拾铁锤,咣当一声,金属的碰撞声又一次回响。可铁锤并没有任何希望之音的感觉,只让人觉得烦躁和压抑。
“不管怎样,还是抓紧时间出去。只要从这里离开了,有没有第十三人都无所谓了。”
没人不同意这句话,眼前邢国义也已经卖力的又一次展开行动,我们又哪里还能再说什么。好像黑暗中有看不见的座位似得,众人原封不动的一一返回之前所坐的地方。没人说话,死气沉沉的。毕竟互相之间还都是陌生人。众人或是迫不及待想出去,全神贯注的盯着铁门,或是对刚见面的陌生人怀揣着怀疑,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
然而平静连十分钟都没有维持上。
烦躁,不安,打砸的声音单调枯燥不已又极响亮,震慑心神,加上压抑的气氛,用不了多久只觉心里堵塞不已,怎么也坐不住。
我干脆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刑警官累了吧,让我来会。”
脚跟一歪栽,重心一歪,我却被人推开了。“太慢了!我来!”皮衣掳胳臂挽袖子的抢过锤子,我看他气势这么足,哪里抢的来,还是让开了。随后那噪音只更大更吵,震的耳膜发疼。
又过了两三分钟,烦躁的似乎不止我一人了,眼镜男也嗔道:“到底要砸到什么时候,就没有比干巴巴砸更有效的方法了么?”
皮衣抹把汗“锯子都是细锯,螺丝也已经锈死了扭不动,只能砸,你要着急你来试试?眼镜仔?”
“放尊重点,擅自起什么蠢外号,我是有名字的,我叫李建业。”
皮衣不屑的一笑,继续抡动铁锤。
沉默这次也没有挺过太久,出人意料的是林伏逸说话了。
“我想去调查一下工厂。”
说出的也是极为令人吃惊的话。
“你不要命了么?”大妈大惊失色。
“你要想犯蠢我不在乎,不过好心提醒一句,现在离开队伍可是很危险的。”李建业扶了扶眼镜,高高在上的斜视着林伏逸说。
邢国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不管多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还是建议你留在这里。”
“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我觉得有必要在搜索一遍工厂。之前你们说没有可以离开的位置,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我不能接受,真是那样的话,我们是怎么被送进来的?凶手要怎么在工厂出入?工厂里肯定,一定还有我们没探明地方。”
刑警还想劝阻。云彩忽然走上前来:“我陪你去。”
“你……”
“没关系,我不怕犯人,我有这个。”
云彩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件物品,在手电筒的光芒下反射着明晃晃的光亮。那东西颇有质感,看起来就很重——那是一把警用的九毫米左轮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