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么回事儿,下一步公司准备搬迁。”周建平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周总,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把我们凉到一边,看来我们跟你的交情太浅了!”言语中,老薛还有些伤感。
“你这不是知道了吗?怎么叫凉到一边呢?”
“好,就算我们知道了,请问周总,你们有什么具体打算?”
“你是指搬迁后留下的这块地吧?你的同行朋友没跟你说吗?我们的处理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出售!”周建平说得毫不含糊。
“那就是说,还跟前两年你说的一样,现在打听的人多吗?”
“不少,你来电话之前,我刚接了个这方面的电话。怎么,薛总也有兴趣?”周建平明知故问,没有兴趣他来干啥?
“出售?看来其他方式没得商量了,有人报价吗?”
“当然有,跟我交谈的,每个人都跟我报了价,薛总要是有兴趣的话,也报个价?”
老薛真是相中了健生公司这块土地,否则他不会听见风声就赶过来跟周建平亲自接触,但是相中归相中,老薛始终不愿给出与这块土地价值相当的价格,这让周建平对他有点反感。
眼看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老薛觉得再磨下去也是徒劳,寒暄几句后,老薛要告辞。
“薛总如果有意的话,是不是也该留下你的心理价位供我们参考,如果我们觉得可以成交,也好再跟你联系。”周建平道。
毕竟自己主动来访,要是就这么走了,显得没有礼貌,临走时,老薛拿起笔在周建平面前的一张纸上,写下了他对这宗土地的报价。
送走老薛,周建平回到椅子上坐下,拿起那张纸,看见老薛给出的报价,嘴角流露出一丝讥笑,就这个价格你也想买地?做梦去吧!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周建平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但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却有点耳熟,“周总,好久不见,现在很忙吧?”
“还可以,请问你是哪位领导?”
在不知道对方详情的情况下,这样问话最保险,如果对方真是某位领导,这话没有半点毛病,要是对方就是一平头百姓,叫他一声领导,就当和他闹着玩,也无伤大雅。
“嗯,时间长了不见面,声音有点陌生,听不出来,这很自然。周总,我是兴旺区老杨。”
“兴旺区,老杨?哦对,我们所处的位置就归华兴市兴旺区管辖,请问杨领导,你----?”周建平想问对方是区里干啥的。
“可能你还没想起来,我再提醒一句,还记得市府办那位杨副主任吗?”
“市府办杨副主任?哦,杨主任,请问后来你调到哪个单位了?现在怎么又在兴旺区?”
没错,虽然周建平现在是一家数千人的企业老总,是华兴市纳税大户的前十名,更是当地民营企业纳税第一名,但他对政界一直漠不关心,甚至华兴市的记市长是谁,他也没有印象,什么这个记调走了,那个市长调来了,他对类似的新闻从来不感兴趣,至于市府办一个副主任,他知道老杨变换工作岗位了,但他从来不打听下。每当有人跟他谈论这些话题,周建平总是回答,官员们调动换岗是别人的事,跟我有一厘钱关系吗?
就在前年,老杨离开市府办以后,正好被上级安排在华兴市兴旺区当区长,周建平对此却一无所知。
就任兴旺区区长后,周建平的健生公司就在老杨的地盘上,按说对于辖区内的大企业,他本该以调研的名义到健生公司走访,考虑到在市府办因为帮朋友进行土地置换,跟周建平弄得有点不愉快,杨区长就任一年多也没跟健生公司进行任何形式的联系。
昨天下午,老杨的好朋友,那位弘达地产公司的薛老板又找到他,还是因为健生公司那片土地。
“人家已经明确拒绝跟你置换,你老惦记那事干嘛?”杨区长对于老薛也有点不耐烦。
“这回有了准确消息,他们公司马上就要搬迁了,据说已经开始在新厂区那边建办公楼。”
“哦,那又怎么样?”
“弘达公司以前一直在华兴市周边的乡镇做地产开发,我很想把他们那块地当做我们进入城市地产的桥头堡。”
“想法不错,你不是说人家不想置换,就想出售吗?”
“这我知道。同样是出售,要是你出面,价格能不能公道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