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是安全系统最薄弱的环节。
李建业缓缓抽出染的通红的匕首,血跟着流出来。
侵入服务器会遇到很多麻烦,因为软件上的功能专一,他被创造的每一部分都为了尽善尽美的做好所属的专业,与之作对的时候会面临很多困难。但人就不一样了,人会分心,有杂念,有私欲,有脏事。
人,漏洞百出。
就算是最顶级的安保人员,在长期枯燥日子磨耗下,警惕性也会松懈下来,更不用说本身就缺乏安全意识的普通人。安全不是一个产品,而是一个过程。而要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持高度警惕的过程几乎是不可能的,需要的精力和资源远超过人类所能提供。
这也让人成为最好的切入点。
李建业把刀丢在一边,拿出手机向某人发送了定位。随后他推倒了尸体旁边的鞋架,扳倒了附近的椅子,推歪桌子,把上面的碗从卓边缘推下去,哗啦的在地上摔碎。感觉差不多了,李建业又低身拿走了尸体衣服里的钱包和手机,拔掉si卡后,装进荷包里。他又快步走到卧室,找到一只户外运动包,随后把运动包整个倒过来,倒出所有的杂物。
抽屉也被拉出来,东西被拨得东倒西歪,怎么看都像是来过了劫匪。又搜刮了一阵,李建业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心里暗笑一下,把那东西和从抽屉里的零钱,以及一些看起来比较值钱的东西一并装进了运动包。
吱的一声拉上装的饱满的运动包拉锁,李建业点上一根烟,坐到司维超家的阳台前,慢悠悠的抽上烟。
一般情况下,如果李建业想要攻击一个敌人,一个商业上或是竞争的对手,那么他对打上十几通电话,和几个关键人物见上一面,拉拢一下敌人的敌人,离间一下敌人的朋友,铲除他的羽翼,挖挖他的脏事,随后在媒体上大肆渲染一下,打打公关战什么的,如此一步步的灭掉他。但这样的行动,实施起来见效实在太慢了。
奇美拉正是混沌时期,看起来闹个没完,但重新恢复秩序,只要有个契机,也只需一眨眼的功夫。机会很可能转瞬即逝,李建业是绝对不允许天赐良机从指缝间溜走的,光想想明天这机会可能就会消失,就让李建业坐立不安。
削弱奇美拉的机会就是现在。
“叮铃——”
门铃忽然响起,李建业停下吸烟的动作,淡定的瞥了门口一眼,直起身把烟杆一转弄到手心里,接着攥紧拳头,捏灭了烟,随后把手套边包成一个球边脱下来,烟和烟灰一点也没在现场留下。
李建业小心不踩到任何东西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出去,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他小心翼翼的扭开锁,推开门,只见一个盒子放在门外的地面上。李建业拿起它,迅速的关上门。
打开来,里面是一只手套。手套都是成双出现,但这个盒子,只有那么一只,规整的卡在盒子的凹槽中。李建业看到它似乎并不惊讶,他拿出来戴在手上,用戴着手套的手拿起地上的刀,就这么拿着小刀,李建业拎起运动包,开门出去了。
李建业拿着刀的手掩在运动包后面,下楼的时候迎面见到下班的人上楼而来,两人在拐角相遇,李建业淡然的点头微笑示意。
出了楼道,李建业在小区里扫了一眼找到社区里的垃圾桶,迅速走过去,一扬手把染血的小刀丢进去,小刀就这么躺在堆成小山的垃圾的最顶端。李建业毫不在意的回到自己车上,开车离开了。
李建业没有直接回家,绕远向郊区开去,途径河桥上。李建业在空无一人的河桥前停了车,把那个东西从包里取出来后,走到河桥上直接把运动包丢了下去,从司维超家里搜刮出来的钱财全都随着拿包一起坠落下去。桥身太高,李建业甚至都没听到落水的声音。
李建业在桌后坐下,伸出手在桌上敲了敲,闭目养神,大概几分钟后。李建业忽的睁开眼拨通了一个电话,这是电话会议一样多人接听的通话,李建业一说话,里面几个人都同时能够听到
“情况如何?”
“两辆车全部都在,条件具备,随时可以开始。”
说话的是王冷,他正站在一家运营商的分部大楼前向里面窥探
李建业说了声好,下令道“行动。”
远在一公里外,人在无光的井底的康澹,正站在一条已经被锯开了的暴露出缆线的管道前,听到后康澹一虎钳夹断了通讯干线:“搞定”
李建业确认一眼电脑,本来刚才还在和李建业通信范璟的头像,当即变成了掉线的灰色:“可以了,网络已经断了,计划进行顺利,准备执行下一步。”说着李建业站起来,快步向楼下走去。
康澹回复了一句收到,收起电话,从井底攀上来将井盖恢复原位。脱掉脏兮兮的伪装用工作服丢进垃圾桶,快步走到奇美拉大厦背后的街上,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
范璟面色滑稽的哼了一声,没挂蓝牙耳机上的电话,拿起座机打给科技部门经理:“哟,小鬼,网是不是断了?”
“还真是,上不去了。”
“赶快修!”
“好的范总,我这就查看。”
科技部门主任检查了好半天,最后发现上联的线断了,是运营商的问题,忙给运营商打电话,运营商接到报障后,自然马上派遣障碍处理职员赶往现场,查看障碍情况。
职员两人坐上车身上涂着大大的运营商lg的排障专用车,从向西格玛大厦的方向开去,转过主街,右拐是一条抄近路的胡同,车子向里面开过去,远远的,就能看到等在路边不远的康澹。
——这次看似普通的工作,已然把他们诱进了李建业的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