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酷暑难耐的上午,周建平找到他的叔伯二哥周建良,他想请二哥去东山乡街上喝酒。“建平,这两年很难看见你啊!”
“怨我回来的少。”
“这次回来得多待些时间吧?”
“通过总结这两年的经验,我那个生意夏天是淡季,所以决定今年的七八月份期间,在家呆一个月。”
“好,咱们哥俩都一年多没坐到一起了,这回可得好好聊聊。”
“我就是专门找你聊天的,走吧,咱们去乡里,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兄弟二人从周建良家往外走,道路两旁有很多在地里干活的村民,认识他们的,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周建良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本来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公子,人们在背后议论什么,他权当耳旁风。“建平,你看大家都在地里干活,就咱们俩往街上走,你猜他们会说什么?”
“东游西荡,不务正业。”
“我早就名声在外,没想到如今你也混上了这么个好名声。”
“嗨,嘴是别人的,他们愿意说啥咱们管不了。”
来到乡里,他们找了家饭馆,这次周建良一定要做东,建平当然不让,“二哥,你要跟我争,这顿饭咱们别吃了。”
“建平,你是不是认为二哥没钱?”
“什么话呀?说谁没钱,也不能说二哥没钱。咱们好长时间才相聚一次,我请二哥吃顿饭不是顺理成章么?”
“好吧,咱们别为这事儿争执不下,让人看见笑话。”
点好了酒菜,周建平回到桌前坐下:“二哥,兄弟感谢你的帮助,但咱们信守诺言,这钱你一定要收下。”说着,周建平掏出三百块钱,一把塞进周建良的衣兜里。
“建平,你这是干什么?说好来这里喝酒聊天,怎么突然提起钱的事?”周建良把钱掏出来。
“二哥,当初在我既想做事,又身无分的时候,是你出手相助,建平感激不尽。”
“事情过去两年多了,我都忘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我是服你了。再说,当初说好这钱是给你的,不要你还,你怎么又提起来?”周建良说的是真心话。
“在我异想天开的时候,全村人,包括我的父母,只有你能理解我,支持我,并在经济上帮助我,这已经让我没齿难忘了,如果再借钱不还,外人知道了,还让你兄弟有脸见人吗?”
“干嘛这么上纲上线,危言耸听?不就二百块钱吗?”
“说的轻松,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再说,当时你给我凑这二百块钱,我知道你也作了不少难。”
“作难是不假,你知道我爸是个把钱都能攥出水的人,我从老爷子手里抠出那一百块钱,真是费了好大的劲,甚至连欺骗的手段都用上了,跟朋友借钱也不容易,一百块钱我找了七个人才凑齐,这帮小子以为我借钱吃喝玩乐,开始都不愿借,后来我跟他们急了,好说歹说,才给我凑了一百块钱。话是这么说,但你二哥这个人脸皮厚,事情早就过去了,还提这些干啥?”
“酒菜都上来了,你快把钱收起来,咱们好专心喝酒。”周建平把钱再次塞进二哥的衣兜里。
“非得跟我客气,现在有钱了是不是?”
“有钱没钱是另一回事儿,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你要不想让别人在背后骂我,就赶快把钱收起来。”
“现在我算明白了,哪次咱俩发生争执,最后都是你赢。好吧,我争不过你,这钱我收下了。”
周建良从兜里拿出钱来,他本想把钱放好,可是抓在手里的感觉不对,“你给多了吧?”他一张张数了一遍,“不是二百块钱吗?你怎么给我三百?”
“二哥,我听父母说你要结婚成家了,多出这一百块钱,是兄弟我送给你的礼金。”
“嗨!你都知道了?送什么礼呀,到时候你去喝喜酒就行了。”
“喜酒要喝,礼也要送。咱俩这两年不常见面,想不到你就要成家了。”周建平说。
“本来我不想这么早结婚,我还没玩儿够呢,父母见我不务正业,想找个人管着我,就四处求人给我介绍对象,看了四五个,觉得这个还行,就决定处下去,我们相处了一年多,两头父母都催着结婚,那就结吧。”
“其实有人管着,有人关心也不错,再说,咱们这个年龄也该结婚成家了。来,为二哥即将到来的新婚之喜干杯!”
兄弟俩以聊天为主,一直喝到晚上七点多,虽然持续时间很长,但喝酒并不多。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九点多,周学成和陈秀华还在院子里乘凉,周建平跟父母打过招呼之后就进屋休息了。
躺在床上,想到周建良那个二流子都要结婚成家了,周建平觉得自己整天在外面东跑西颠,是不是过分冷落了常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