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动静了吗……”白玫闭着眼,站在异扶堂的院中,斜风携着细雨,轻轻掠过白玫的面颊。
异扶堂就像是一个四方的水桶,只有一面接收着天地的洗礼。
都说洗礼只有天人才能做到,所以,这会不会是天人降下的福泽,用来化解这尘封近百年的黑暗……
突然!
白玫睁开眼,凌厉的目光直击天上忽而闪耀的火球,狐尾一甩,火光生生被堙没,接着沉入无边的雨夜中,徒留着墙外的惊叫。
再过不多时,又有一面高墙出现数道火球,白玫轻甩红袖,高声唤道,“阿风!”
铭风驻于异扶堂最高处的屋塔顶端,翩翩绣衣落入这尘世之中,风带走了他眼前的雨,他双目注视着随着而来的火球,掏出青玉长笛,扬声和音。
雨碰着长笛轻盈,叮铃铃地和着清脆的声调,柔柔曼曼,似水乡人家的轻柔曼妙,可是不多时,那曼妙的音律就忽而硕口大张,冲击到那狂乱的火球,一瞬间的包裹,将火球全部吞入其中,只留下一地的瓶瓶铛铛。
汽油瓶火弹?白玫心想他们可真小家子气。
白玫瞬间目光凌然,墙外见里面没动静,又是一次四面八方的投射,可是人们只听着雨夜的笛声萦绕,却看不见他们要的火光冲天,墙外的人躁动起来,冷兵器的敲击声此起彼伏,犹如黑夜的狼吼,召唤着族群的集中。
异扶镇的人看似没有联系,其实相当团结。若是那死的三十个人,甚至更多都是出自异扶镇人的手笔,那么他们互相之间的联系真所谓根深蒂固、牢不可破。
因为只有生死时刻的抱团取暖,才是唯一不可破的联系。而这份孤寂,在那变换的百年中变得越来越漫长……
视线一转,异扶堂内堂不动声色的诡异寂静,给这个夜带来了些许不明。
“叩叩”
永智华窗外,忽然传来敲窗声。
“永教授在吗?”熟悉的声音却有一丝的不确定,永智华起身,慢慢走到了窗前……
视线回到另一间房,常野打开窗户看向外面,雨夜漆黑,可是常野总觉得这外面有声音。
探出身子瞧着屋外,耳边是大雨的哗然声,其它的……常野觉得似乎有什么在挠动墙面,“咯吱咯吱”声音尤为难听。
“谁在外面!”常野大吼一声,突然他感觉自己腹部一阵灼痛,再看屋外,仍然漆黑一片……
……
“小夏呢?”院内,铭风来到白玫身边,白玫随即询问。
之前不多时,小夏找过他,说了些什么就匆匆离开。现在,白玫已经不能在异扶堂内搜寻到她的气息。
“有事,我们不方便应付。”
“她行吗?”白玫略显担忧。
“应该来说,和我们的浪少爷一般,心中有数,却不见得能全身而退。”铭风简单说着,顿了一顿,又补充一句,“反正也顾不着她,就让她自己看着办。”
“你可真是冷漠不近人情,多少年了还一样。”白玫说的时候语气重了一些,这和平时她三分真七分媚的表态差了很多,铭风也听出了,却没说话。
目光凛然间,铭风抓住了白玫的肩膀,将她往身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