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1/2页)
看着谢芷言离去的身影,广平世子悠哉悠哉的挥着扇子,倚在窗台上,春天的阳光还不算热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他又挥着扇子,看着挺冷的。
“哎呀呀,玉璃,你这娘子心机手段样样了得,还和晨曦郡王有联系,说句你不爱听的,死她手上,你不亏呀。”广平世子转头,狭促地看向里面的男子。
里面隔了一层珠帘,香炉的烟雾缭绕着,看不清里面人的模样,只隐约觉着凤眼薄唇,样貌不俗。
那男子拿起无人理会的匕首,细细端详半晌,目光温和道:“她八面玲珑,天资聪颖,谁会不喜欢她呢?”
“哈哈哈哈哈!!”广平世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玉璃你不是吧?如此毒妇,你不应该找到把柄就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见秦玉璃不言,他不敢置信的道:“不会吧?当初在京都扮演的伉俪情深戏码,你当真了?”
秦玉璃还是不言,他伸手将匕首揣回怀里,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广平世子很是不屑,他道:“前几天求着我试探她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硬气的,那会儿我看你心都要碎成八瓣了这才应了你,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就过河拆桥了。”
“你话还是这么多。”秦玉璃毫不留情道。
“我可没媳妇来刺我的心,自然还是老样子,不过你就不一样了,瞧瞧你那怨夫样。”
广平世子也毫不留情,字字句句都往秦玉璃心上戳,秦玉璃有求于人,自然气短,不再说话,可是广平世子却还不肯罢休,又说:“想当初,咱们的秦小侯爷,那可是风光无限啊!银鞍绣障,少年意气,风流倜傥,不知迷的多少少女芳心暗许。”
“别说了。”秦玉璃闷闷道。
“挥金如土捧美人,回首尤胜美三分。”广平世子完全无视,只摇头晃脑地说着秦玉璃以前的事迹。“只道玉堂金马,正年少归来,风流如画——”
“走了。”见阻止不了广平世子再提以前,他丢下两个字,便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哼,还给我甩脸子。”广平世子摇摇头,翻了个身照太阳,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挥着,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冲着窗户下骂到:“有武功了不起,有门不走你走窗户!”
*
地牢里,刚一进来就一股潮湿血腥的气息扑鼻而来,顺着阴暗的走廊走进去,越里面越能听到惨叫呻~吟声,等走到刑罚处,声音仿佛萦绕在耳边,叫人不禁毛骨悚然。
正中间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人,甚至人形都看不太出来了,就是一坨披着破布的不明物体,走近了才能放心,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声。
左侧是一排排的刑具,挂满了一面墙,刑具尖锐的棱面还在烛光下反着光,隐约能看见上面已经洗不干净的血渍,那是只有一次次、一遍遍的鲜血反复渗透,才会留下的痕迹。
右侧则是一个转角走廊,里面就是牢房,好像是故意设计的一般,在这个位置,能够清晰的听见里面人的哀嚎求饶声,一声声,一句句,仿佛来自地狱的交响,在这座私牢里响起。
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身姿颀长,宽肩窄背,似是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慢慢转过头来,手上还有未曾来得及擦干净的血迹。
“郡王,小谢大人派人送了人来,说是在茶楼造谣生事,侮辱您的声誉,便抓来给您发落。”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汇报道。
转过来才看见,男人高鼻深目,五官深邃,嘴唇嫣红,仿佛最艳丽的罂粟花,貌美却有毒,特别是眉眼之间,还有一股桀骜狠辣之气,叫人不敢直视。
这便是圣上最宠爱的弟弟,晨曦郡王李怀安。
“哦?”他微微挑眉,旁边的侍从立刻递来了一方干净的手帕,李怀安一点点的擦拭着,时不时还对着微弱的烛光检查自己擦干净没有。“竟然还有人敢非议本王?这两年消停了些,他们是都忘了本王的威名?”
侍卫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自家郡王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他立马道:“听说是在茶楼里对小谢大人无理,小谢大人原本是想送官的,没想到那小子言语放荡,竟然扯出郡王您了,小谢大人说不可轻饶,这才送了过来。”
李怀安微微一笑,眉宇中的狠辣之气都消散了不少,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他心情很好的大步往地牢外走去,一边道:“我就知道她又用我做筏子了。”
不但没有生气之意,还改了自称。
“他说了些什么扯到我了?”李怀安问。
二人走着已到了地牢上方,新鲜空气传来,阳光明媚,天朗气清,将地牢里的血腥阴暗一扫而空,心底都要轻松几分。
“卑职只听说是提到了多年前,小谢大人刚嫁入侯府——”话还未说完,便被李怀安反手甩了个巴掌。
李怀安变脸比翻还快,方才还笑意盈盈,一下子脸就冷了下来,目光阴鸷而残忍,带着浓烈的杀意看着侍卫。
侍卫直接被甩到门上,撞得吐出一口鲜血,可他也不敢捂住伤口,立马跪下来到:“郡王恕罪,郡王恕罪,卑职......卑职......”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竟让原本心情不错的晨曦郡王突然发这样大的火,他也不敢抬头看,只跪着求饶。
李怀安凑近他,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中全是杀气,浓烈的令人可怕的杀意围绕着他,“本王说过了,那件事,谁也不准提,找死吗?”
侍卫被李怀安掐住脖子慢慢从地上拔起来,因为无法呼吸,面色涨成了猪肝红,他出自生命的本能拼命挣扎着,可是被扼住喉咙的他,力气跟挠痒痒一样,毫无作用!
被晨曦郡王提醒,他这才想起来,郡王十分忌讳小谢大人与永安侯秦玉璃成婚过的事情,并多次因为此时在府上大发雷霆过,五年前永安侯死了,这才好些,时日久了,他竟忘了郡王这项忌讳。
呼吸逐渐微弱,侍卫面临缺氧的境况,白眼死死地翻着,濒死的感受一点点腐食了他的心,四肢也失去了反抗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