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太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间里陈设陌生,她猛然起身,跑到窗口,街上人来人往,和平时没有两样,她看看自己的双手,被捆绑过的绳索印尚有痕迹,衣服是自己的衣服,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王二太太想出门去看看,床头的电话铃响起。
王二太太拿起电话,对方的声音并不熟悉:郁金香小姐,这一觉睡的很好吧。
王二太太:你是谁?
我叫公熊,以后由我负责你的日常行动,听好了,只要你完成我们交给你的任务,可以得到一笔巨额酬金,然后,你将获的自由。
王二太太:我听不懂,你是谁?你们为什么抓我?
公熊:这个你不用管,如果你不配合,胆敢耍花招,要是再回到“那个”地方,一定不会像今天这么运气好,活着出来。现在,马上去浦口车站,乘轮渡过江,找到目标,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做。
王二太太还想问,对方挂断电话。
王二太太满腹狐疑,赶到浦口车站,登上正要开动的轮渡。
阳光灿烂,映在暗流急涌的江面,波光凌凌,浩瀚的长江承载着一行船队缓缓行驶,王二太太倚在栏边,心里像团被剪断的麻,越理越乱。
大炮和一群汉子或蹲或坐在甲板上,抽着劣质的香烟。阳春季节,给他们的服装带来方便,有的穿件薄坎肩,有的干脆省了上衣,裸露出红亮黝黑的皮肤,船警手里拿着一盒香烟,来到甲板:来来来,上趟过江的老板给我的,哈德门。汉子们精神振奋,转眼,烟下去大半包,对靠体力苦钱的他们来说,这是无限的享受。
大炮点着烟,像是要把哈德门吸进命里:这种烟是那些有钱人打发时间抽的,咱抽,提不上劲,。
船警:确实不咋样,可是贵啊,抽不起。
大炮:哟哟哟,你真是饱汉不知饥汉饿,成日里不挑不抬,雨不淋日不晒的,到日子有钱有粮发到手里,你和我们叫哪门子穷。
可不是,小个汉子说:哪像我们,一天不来,就的挨饿。
在家,有娃哭,老婆闹。说这话的,门牙呲在嘴外,大家叫他大牙狗。唯一带了眼镜,脖子上挂了观音玉坠的秀才:弄不好,被人拎起扔进长江,白白搭上一条命。
轮渡冲开江面,发出哗啦的声音。亲眼所见同伴无辜丧命的画面,想起来令人直打寒战。
这句话引出话题:那件事后来咋样?
你们警察署管了没有?
船警:你甭说,警察署派人去找军部,真把那个,姓,王,对,王长官抓起来了。
不可能,在他们眼里,一条穷命算什么!
要说,咱这的警察够意思,去找他们。
听说那长官的官不小。
可不是,是训练当兵的教官。
这位死的兄弟够可怜的,留下老婆和三个小孩,上头两个老人,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船警:王长官被抓后,听说进了监狱,对了,前阵子,他的两个儿子突然失踪,他太太去报案,我们这还备了案,这人如果霉运上头,可就祸不单行哪。
大炮:别乱说,上次因为-------,大炮看看周围,除了舱外依栏眺望的女人,船舱只有10来人,距离他们较远,没有可疑的人:你们忘了,上次因为说到郁金香,才遭的祸。
小个汉子;这又没有郁金香,怕啥?
大炮:郁金香是个婊子咱不怕,怕的是窜出个王长官李长官,送了小命啊。
真是,很久没看见郁金香,舞厅出了事,门也关了,可惜。
到了到了。
甲板上的王二太太无意听见这番话,特别还提到她。联想因王化儒出差,自己应闫凡宇相约到江岸舞厅,帮他查皮带帮的人,最近老有皮带帮的人来舞厅捣乱,想抓个皮带帮的人问明白,王二太太的姐妹三猫说,那人又来了,闫凡宇发现目标,还没下手,出现意外一幕。王二太太本来以为王化儒受老太婆挑唆,有的没的讲她坏话,下手死打她。闹了半天,王化儒自己有事。王二太太本想找船警问个清楚,想到自己被监控,切,暂且忍一忍,总的来说,还是因为老太婆,死老太婆,讨嫌,老而不死真是个贼,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们家连小王琦,四个女人,不热闹才怪,唉,怨自个的命,太背。
王二太太下了船。她的头发辫了辫子,戴副眼镜,打扮成清纯的女大学生模样,掩饰不住她的妖冶。令她恐惧又憎恨的公熊,指示她马上找王化儒,为诱杀王化儒做好铺垫,公熊之前策划了三套诱杀王化儒的方法,招招夺命,招招让王二太太毛骨悚然,却不敢违抗。
令王二太太恐惧的事太多,战争,丧失亲人,绝望后的痛苦,使她早有心想结果自己,活着,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可王二太太不想死,她想活,她想活着,奶奶说过:好死不如赖活,活,就有希望,哪怕是微微的希望,都不要去死。
对酒当歌,今朝有酒今朝醉,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活法。
噩梦的经历,王二太太很珍惜在阳光下行走。想有个家,这个字眼依然感到亲切,想起王化儒,久违的柔情无比温暖,是这个男人给了她慰藉和希望。
走进熟悉的大院,王化儒家门上的封条赫然在目,王二太太暗自高兴,同时心情紧张,继而沉重。
她站在门口,很久,直到母老虎家的门打开,母老虎从屋里走出,见王二太太,不由惊讶:哎呀,哎呀呀,王二太太,真的是你?
王二太太:程太太,是我。
母老虎的好奇心无限膨胀,把王二太太让进屋坐下:你可回来了,他们来贴封条,我问你们家人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