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回府,老夫人就找他说了今日之事。
白胜知情后,沉吟片刻,询道:“岳母离府前,没生气吧?”
“万事都如她所愿了,还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老夫人语透不满,“你不关心关心你大姐儿的情况,倒紧张起秦家人的想法了!我知你怕得罪侯府,恐误了仕途上的前程,但也不能如此是非不分。”
白胜面露惭愧,这才低了声打听:“静好怎么样了,袁太医可说要紧不?”
“开了解毒汤正服着呢,太医说要仔细调养阵子。”
老夫人脸色稍霁,追问道:“对你妻房,你可有什么处置?”
“此事既都惊动了侯府,母亲白日里也同意了大事化小,儿子看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见对方神色不对,白胜接连又添道:“家里孩子都大了,到了议亲的年纪,还都需要夫人去主持。”
“你若只是为着孩子着想倒也罢了,我知道大局为重,只是这件事太对不起静好了。”
白胜遂笑,“大姐儿从小就懂事,她会体谅的。”
老夫人望着他不说话。
须臾,白胜又问道:“这桩事,没惊动将军府吧?”
他想起长女毕竟是和沈家议了亲,宗誉侯府可以来替秦柔出头,若让沈家知道了,少不了又要一场风波。
“家丑不外扬,你当这是得脸的好事?便是轻萍来了,我也没打算告诉她。”
白胜心安,颔首道:“如此正好。妹夫军务繁忙,萍妹妹最近又准备着外甥女与东宫的大婚之事,还是别惊动他们了。”
老夫人捏了颗旁边的梅子吃,抿着滋味收回视线,淡淡应过话:“知道了。你在外辛苦,家宅里的事母亲会替你打点好,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白胜起身,行了礼告退。
他出去,苏嬷嬷进来,好奇的问了句:“老夫人,大老爷怎么说?”
“他的说法,你还猜不出来?”老夫人疲惫不堪,闭了闭目不愿多言。
苏嬷嬷便笑笑,说道:“大老爷志在官场,家里的事托付给您,他是放心的。”
老夫人叹息:“可怜了静好那孩子。
白胜刚跨出含饴堂,就遇着了侯在外面的侍女珍珠。
珍珠紧着上前道:“老爷,雨姨娘备好了酒席请您过去。”
白胜“嗯”了声,随她朝梨芳园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指着婢女道:“回去告诉你姨娘,我今晚不过去了,让她早些歇息。”
珍珠为难的“这”了半天,意外又为难。
白胜回了主院,刚进去就同坐在那不动的妻子发起责问:“你如今本事渐大,都领着娘家人跑家里来欺负自家婆母了!”
这些年,秦柔对他的满腔爱意只剩下失望,若非顾念着子女也懒得如此精心钻营,闻言心中嘲讽,却还是做了无奈朝丈夫看去。
“老爷怎么说便怎么是吧,左右我是被人冤了还不能分辨几句。我是个口拙蠢笨之人,老夫人更认定我苛待庶女,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过,只能让我娘家人替我解释两句,没想到又被老爷在此说我仗着娘家的势欺负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