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不久,六王府派人来接白锦瑶,称侧妃娘娘请她过府相聚。
暖月上次受罚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回来服侍,听闻此消息时惊叹了下:“二小姐何时和六王府的侧妃交好了?”
白静好浅笑一声,“父亲好歹是朝中重臣,六王避嫌不能总往府里跑,便由女眷出面,堵住外面的悠悠之口罢了。”
她的意思太直白,暖月略尴尬,片刻后才道:“二小姐和六王见面甚频,若真成了王妃娘娘,将来只怕会变本加厉的对付您。”
“慌什么,且不说她的这条路不好走。就算成了六王妃,难道首先还能用娘家姐妹的性命去立她王妃的威严?”
白静好满脸无所谓,并没有打算在白锦瑶身上多费心思,话落继续练字,用的正是那方南玉镇纸。
过了会,她若随意的抬头询问:“暖月,你以前在老夫人院里当差,见多识广,可听说过宿南王府?”
“四大藩王之一,奴婢自然听过的。”
白静好将笔放下,从桌前起身,与她坐到窗边,笑着做好奇道:“我正觉得无趣,你且与我说说。”
暖月没有多想,缓缓语道:“都知道除了京城里的亲王贵胄,便是这四大藩王最为尊贵,连京城里那些公侯伯爵都比不过。
四大王爷各守一方,都和皇室结亲。东海王的姐姐是当今的蓝皇后,云西王的姐姐则是已薨的云淑妃,宿南王府的老太妃是与陛下一母同胞的嘉敏长公主,而穆北王府的王妃则是先帝最年幼的嘉禾长公主。”
白静好懂得这种带有笼络和牵制性质的联姻,点点头又问:“我听说这四大藩地都不太平?”
“倒也不全是,南地那边十几年前确实发生过动荡,听闻是副将作乱想要推翻老宿南王自立,老宿南王便是在那场动荡里去世的。
后来朝廷派人过去将乱党歼灭,又封了嘉敏长公主的儿子为新王,还派了好几名重臣在那辅佐新宿南王呢。”
说起这些事,暖月显得有些唏嘘,“那些边境之地到底不比京城太平。从前是宿南王府,最近听说西边也不安宁,云西王因从前淑妃娘娘的连累多次受圣上训斥,云西世子又常年在京城,那云二王爷似乎有了夺位之心。”
白静好惊叹,“你怎么知道?”
暖月低声回道:“小姐您有所不知,那云西世子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去年陛下要替他选妃,结果朝中竟然没人愿意把自家的女儿或者妹妹嫁给他,都觉着云西王府名存实亡,那西境的权势早不在云西世子的父亲手中了。”
以前白静好被困在小院里,对外面的时事还真不了解,但依旧好奇:“难道朝廷都不管吗?”
这个可就把暖月问住了,挠挠头亦是不解:“奴婢也不知道。”
白静好陷入深思,她知道东海王没有儿子,唯一的女儿蓝岚郡主从小被皇后接来宫中抚养,想来东海王百年之后,东海就会归由朝廷的人接管。
或许,朝廷是有意放任边境王府夺权内乱,好名正言顺的削弱实力,再派人过去接掌。
她难得关心起国家大事,才了解几句,青陇县主便风风火火的来了。
见她面色有异,白静好心里一紧,打发了婢女出去,小声问道:“可是宫里出事了?”
“你昨晚,真的没对那两位嬷嬷下杀手?”
白静好连忙摇头,“难道,她们死了?”
“是,死得声势浩大,惊动了宫里所有人。”
卫郦皱眉,严肃道:“方才宫里传出消息,在皇贵妃寝宫附近的鲤鱼池里捞出来两位东宫嬷嬷的尸首,怀里还搜出了木娃娃,上面刻了我外祖母的生辰八字,如今我母亲已经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