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看到这一幕,正要出银针打落顾杰的长剑,忽见顾杰停住手中长剑,凝剑不发,笑道:“姑娘,刚好第八招,还服不服?”那女子睁开双眼,两弯柳眉一竖,喝道:“要杀便杀,多说什么?就算你把我抓回千叶门,我也不会多说半句。”言下之意是无论你们如何严刑逼问,她也不会说出是受何人指使。
韩玉娇见顾杰将那女子制服,十分高兴,挟手夺过曾不凡手中的长剑,三步并做两步走将过来,左手握住剑鞘,顺势一挥,将剑鞘扔出好远,长剑已指着那女子的胸口,怒道:“跟她多说什么,一剑杀了便是。”
顾杰挥剑一撩,同时左手握住她的手碗一拧,夺过她的长剑,叫道:“韩师妹,你这是做什么?”
韩玉娇心中无比委屈,脸上却不露分毫,厉声道:“顾师哥,你这般优柔寡断,莫不是真的看上了这女子?”说着目光又向那女子横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怨恨之意。
那女子嘿嘿冷笑两声,目光也不露畏惧之色。
顾杰笑道:“韩师妹说笑了,我不让你杀了她,是因为我们还要从她嘴里问出是受了谁的指使,来千叶山偷取长生诀又有什么阴谋,这可比杀了她更重要。”
韩玉娇信以为真,稍稍消了些怒气,可目光还是充满杀气的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呸了一声,道:“你们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话来。”顾杰道:“刚才不是说好了么,只要你随我到师门交待清楚,我保证让你平安下山。”那女子冷笑道:“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是不会说的。”
顾杰眉头一皱,手中长剑轻轻一挺,指着她的胸口,似乎真的要在她胸前刺个透明窟窿,剑尖离不到两寸,便即停住,刚要开口说话。
忽见韩玉娇迈步向前,双手握住他的剑柄,住前猛刺过去,叫道:“师哥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顾杰大惊失色,想要甩脱长剑,哪里来得及,眼见长剑就要在那女子胸前一穿而过,不由得怒喝:“韩玉娇,你疯了么?”话刚出口,只听“叮”得一声巨响,一枚暗器打在长剑上,他二人只觉有一股极强的力道通过长剑传入手臂,若非二人同时握住剑柄,韩玉娇又使出全力,那么长剑必会被震飞出去。
那长剑受到撞击,偏了准头,从那女子的左肩旁空刺了过去,韩玉娇收力不住,险些跌倒在地。
两人都是惊出一声冷汗,那女子也是一脸诧异之色,目光斜斜地向江明月看去,江明月却冲着她淡淡一笑。
韩玉娇放开双手,犹自惊魂未定,问道:“顾师哥,是谁在放暗器?”
顾杰对她十分恼怒,但眼下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么多,这放暗器的人劲力虽然不是太强,但是在场的却没有一个敌得过,他挺剑护住全身要害,目光在黑暗之中扫视一番,最后落在了江明月身上。
江明月见他看着自己,浑不在意,脸上也是做出一副迷茫之色。
顾杰疑窦百出,寻思:“在场之人只有江明月有心帮这个女子,但是要说他能打出如此凌厉的暗器,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正在寻思间,忽听那女子嘿嘿笑道:“是谁?自然是我师父到了。”
顾杰一惊,问道:“你师父?他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那女子道:“她老人家只是不想让你们看见她的真面目,劝你们还是赶紧走,若是她真的出来了,怕是你们都要丢了性命。”其实她不过是在恐吓而已,她知道是江明月救了自己,而顾杰显然也疑心是江明月,因此她便故意说是师父来了,既可以去除他们的疑心,也能让他们有所忌惮。
果然几个千叶门弟子都害怕起来,曾不凡道:“顾师哥,她既然埋伏了帮手,我们还是先走为好。”韩玉娇心中虽然也很害怕,但一来她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这个女子,二来也不愿在顾杰面前显得胆小,因此虽忐忑不安,却又不说出来。
顾杰心里半信半疑,但他知道肯定有人躲在暗中相助,他是万万不会相信是江明月在暗中出手,至于暗中之人是谁,他也猜不透,既然这人是她的帮手,在场的人又都不是对手,那么也奈何她不得,想到这里,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朝那女子看去,只见她双眉斜飞,嘴角微微上扬,愈发觉得她动人心魄,不由得心头一动,实不想就这样放她下山。
曾不凡自听那女子说只要她师父现身,怕是要丢了性命,一颗心便砰砰跳个不停,巴不得立刻就狂奔下山去,见顾杰还犹自盯着那女子看,心中暗想:“这生死关头,你还只顾着看美人,是美人重要,还是性命重要?”不由得说道:“顾师哥,别看了,我们还是走吧。”
江明月听到这话,“扑哧”一声,险些笑出声来。
顾杰回头向他一瞪,挺剑慢慢后退,说道:“我们走。”众弟子提心吊胆的拿着火把跟过去,生怕凭空飞来一杖暗器,刺中后心,有些还时不时向后张望一眼。
韩玉娇双眼又是朝那女子瞪了两眼,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江明月待他们走后,冲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姑娘请便吧,我要睡觉了。”说着,转身往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