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项敖以匈奴中郎将的身份来到南匈奴单于庭河西郡美稷城,项敖正坐在首座,坐下方便是现在的南匈奴单于羌渠。往下便是南匈奴各部认同羌渠南匈奴单于地位的部落,而右侧则是徐福为首,往后便是姜炎一众人等。

“中郎将大人,吾南匈奴臣服大汉已久,已视吾等为大汉子民。奈何呼徵那厮不服朝廷管教,使得前中郎将张修大人枉死。如今其子呼斯(杜撰,未查到呼徵后人)居然不服朝廷安排,不认同吾单于之位不说,竟蛊惑吾匈奴部族向大汉境外逃走。今日幸得项中郎将大人来援,下官必定鼎力相助,将呼斯平叛。”羌渠站立作揖郑重拜首,做足的卑微的姿态。

项敖也站起作揖回礼:“单于不必如此,为大汉平叛乃本官职责,本官必定协助单于铲除呼斯。”

“如此,下官便先谢过中郎将。”

原本项敖欲直接斩杀羌渠,对朝廷称其叛变,再一步一步蚕食南匈奴剩下的人口。不过得徐福谋划,待在利用羌渠将其余南匈奴人收服之后再将其斩杀不迟。项敖想想也是,免得太过费时去寻南匈奴在外的余部。

早先遣派的姜炎与焦猛两队人,项敖并未让他们着大汉士卒的外服,让他们以马贼的身份到朔方以南的高原之地掠夺人口。而项敖与徐福所带的兵卒则利用羌渠将还在并州境内的南匈奴大部分人引出到高原一锅端。

“吾等皆是大汉臣子,当为大汉分忧。”项敖客气道:“只是此次朝廷派遣兵力不足,若是分兵追击却是麻烦,且也是危险。本官思虑可否让单于假作妥协,引蛇出洞?”

能坐上单于之位的也并非庸人,稍作思虑便明白其意。“可就算下官诈呼斯那厮禅位于他,他也未必敢再次领人进入大汉地界吧?”

“呵呵,若吾等将禅位之事至于大汉境外的高原之上,再加以埋伏呢?”项敖轻笑。

羌渠眼目大睁,心中更是惊骇暗讨:果然是朝廷任命的中郎将,没一个简单的。惊骇之后,更多的是兴奋,如果能实施成功,岂不是可以将呼斯那帮顽固一网打尽,吾羌渠不就是真正的南单于了。

“项中郎英明,下官佩服,下官立马安排此时,不过埋伏一是则需要中郎将大人稍作安排。”

“那是自然。”

如此,二人商议过后便准备按照如此商议行事。而兴奋的羌渠却不知道,此时项敖与徐福对视之后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狡色。其实在项敖提出此计策时,羌渠也是极为奇怪,为何大汉朝廷此次会如此积极帮助与他。不过对于南单于之位的巩固,脑海里的这个问题很快被羌渠丢之云霄。

不过数日,河西郡就传出了羌渠自认难当南单于大任,愿将南单于之位交予前单于呼徵之子的传言。甚至有人看见羌渠带领着不是太多的人马西向高原而去,寻找呼斯回来继承单于之位。

“元直,这荒凉之地可不好伏击呀。”项敖已和徐福先于羌渠来到大汉边陲的高原之上,项敖望着一望无际的戈壁和草原,心中惆怅万分。徐福也是满脸的愁容,两人虽绝计策没有多大问题,可由于太过匆忙却忘了地形的问题。

“府君所言极是,再加上吾等兵力稍显不足,想合为都困难。”

“如此,吾带来的五百骑兵和八百步兵完全不够啊。”项敖感叹:“看来只得先召来焦猛部赶过来。不然极难能留下匈奴众人。”

徐福未作回答,同意项敖的想法。

“府君,顺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高顺从两人身后走到项敖身旁抱拳拜道。

“哦?仲达是何计策,说来听听。”不仅项敖,徐福都极为好奇,心急的问道。

“禀府君,顺半年之间曾前往朔方以南的地界探查少许,发现一地适合围剿。”高顺来到命士卒拿出舆图,在舆图上为项敖指出所在位置。

“当地人称此地为鄂托克旗,原匈奴小型集聚地,原本已荒废,此时有不少在大汉之外的南匈奴人再次集聚。鄂托克旗以南全是是百里沙地,往西不远便是一黄河无名支流,不大,却难以短时间横渡。对于鄂托克旗来说,只是防守的话只需东、北两面即可。然,对于吾方围歼来说,若能引大量匈奴人到此,只需在西面河道驻兵少许,再从东、北面围杀便可。若是敌势大,吾等可放弃北面,追击逼迫匈奴逃往朔方南部,而朔方南部不愿便是荒漠,不管他们逃与不逃,皆是死路。”高顺一口气将自己计策讲完朝项敖抱拳。

“不过麻烦的是匈奴骑兵,若是太多,不能全数歼灭或活捉,消息传出恐会影响府君计划。”

项敖与徐福开始听得眼睛发光,可当高顺如此说完之后,却也是极为担忧。

“仲达,吾军算上焦猛部骑兵也只一千五百之数,如何追击。”

“徐军事所言不假,然顺所带的八百步兵在得到府君配备的精良兵甲之后,可歼灭数倍于吾的骑兵。”高顺肃穆的望着徐福,眼中尽是笃定。

徐福听完,心中极是震惊,若是真如高顺所说,那这支部队不得天下无敌,便心生质疑:“哦?高都尉所言非虚?”

“顺可立军令状!”高顺面对质疑也不生气,身体更是站得笔直。

项敖可见识过高顺练兵,其强度让项敖看着都怕,高顺能如此说,项敖倒不是太过疑心,只是还未见识过,心中还是极为担忧。

“如此这般,吾觉可至五百骑能射之卒置于西面河道,不仅可以阻击,若需要追击也可上马放箭骚扰匈奴骑兵。置于西面拦截,可遣信于阿炎,此时应正在三封以南的沙漠地界。至于东面,吾可领兵围剿。”项敖说着沉思片刻,然后极为郑重的望着高顺:“若吾遣仲达领八百步卒于北面堵截,不求截下,只求扰乱匈奴北窜的阵型,仲达可否办到。”

高顺略作迟疑,再次抱拳用笃定的语气,单膝跪地回答项敖:“若顺影响府君计划,愿提头来见。”

“好!那吾等便如此行事。”

“府君,其实吾等不是还有助力么?不用那么大压力。”徐福右手执于剑柄,风轻云淡的笑着提醒项敖。

项敖一愣:助力?吾方貌似只有如此些许兵力吧。不对,还有!

“哈哈哈,元直果然了得,吾倒是着像了。”项敖哈哈大笑,瞬间感觉烦恼尽去。

项敖召来焦猛,命焦猛带上项敖口谕和匈奴中郎将信印去寻羌渠去了。此前也是项敖稍显着急,忘记此次是打着平叛的口号前来“帮”羌渠平定南匈奴中不识时务之人。既然如此,怎能不叫羌渠出些力气?何况还能同时也能消耗匈奴原本的军力。

项敖领兵在大城县带领足够辎重之后,众人便分而事实计策。其他还好,最难安排的是去西面河道埋伏的带兵人选,高顺已领八百步兵绕朔方边境赶往朔方郡南部边界潜入预定位置。焦猛被派出传令而去,能领兵的就只有项敖和徐福二人,勉强还可算上焦靖。

项敖需要主持大局,徐福并未允许项敖独自前往。而徐福需要一路为项敖提点出策,也是不能离开。况且从大城县领五百精锐横渡鄂托克旗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最后别无他法,无奈只得由焦靖领着五百精锐潜伏而去,并叮嘱焦靖到达黄河边后尽快与姜炎取得联系。

因高原地区太过空旷,导致行军之时不便有太多信号,以免敌人警觉,项敖只得合计指定时间各部同时发动。所以每部都是赶着时间前往预伏地点,项敖更是着急,前去找羌渠借兵的焦靖都已一日未归。而他们指定的时间就是羌渠赶到鄂托克旗传位的时间,也就五日过后。虽然项敖此处离鄂托克旗极近,但项敖若真借兵到手之后,军卒必定超过三千,行军速度必然急降。

“府君,猛终于赶到了。”终于在第二日的晌午,焦猛领着将近两千骑兵赶到。

“为何耗时如此之长?”

“高原之地无任何参照,只是欲寻得羌渠都是极难,请府君责罚。”焦猛单膝跪下,向项敖请罪。

“吾并无责怪之意。”项敖扶起焦猛安慰道。

说罢,项敖抓紧时间整顿兵马,争取在午食过后便领军出发。其实说来也是简单,项敖自领原本五百骑和焦猛部分派后剩下的五百骑,共一千之数。而带兵前来的匈奴千夫长,项敖让其继续领兵,只是让焦靖与其同路,毕竟南匈奴的士卒看不懂项敖令旗。

而此时的整个高原之上,南匈奴在大汉之外的子民正缓缓的向鄂托克旗靠近,近日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的禅让单于之位几乎南匈奴每人都知道,如此大事当然要赶来参加。其实也是呼斯所为,呼斯可不认为羌渠有如此好心,定有阴谋。若能招呼来更多族人,便能多一分安全,甚至有机会除掉羌渠也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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