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一高一低两座塔楼(高的就是约亚他们这几日上课的地方)是专门用来警戒和观察的,只不过上面的岗哨在很多年前就撤掉了。由于这里的安全措施比府周全得多,战争学院大部分昂贵的武器装备都存放在这里。
时值二月中旬,郢都硬度已经没有了刺骨的寒风,不过久站不动依旧会让人感觉手脚冰凉。约亚一边搓着手,一边望着墙外那几棵高大的金缕海,灰褐色的枝条上已经抽出了嫩芽!“没风的时候差不多能射到!”约亚在盘算自己能不能射到最顶端的嫩芽。
就在这时新府的侧门被推开,马丁·代伊胳膊下面夹着本子走了出来。约亚问他:“丢了什么?”
马丁·代伊面色凝重的说道:“火流矢!”
约亚、威廉和迈克尔三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威廉问道:“丢了,多少?”
“一只!”马丁·代伊取出夹在腋下的本子抖了抖。
“一只?就丢了一只火流矢?没丢别的东西?”约亚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们盘点了两边!就丢了一只火流矢!别的什么都没有丢!”西迪尼奥又将那个本子夹回了腋下,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会不会是你们数错了?”迈克尔质疑道。
“不可能!那些火流矢我亲自清点了三遍,确实少了一只!而且还是去年十二月份才送过来的。”马丁·代伊再次肯定道。
“别的呢?不是说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吗?别的什么都没丢吗?”约亚反复追问道,但是语气中非但没有没有丝毫责备的意味,反而却充满了关切。
马丁·代伊紧锁着眉头的说道:“这家伙是个高手,他把第六、第七排的一些兵器挪动了位置,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们现以后检查了整个仓,但是什么都没有丢!”
“所以你们就去检查了火流矢?”约亚顺着马丁·代伊的话继续说。
马丁·代伊点了点头。他和西迪尼奥不一样,马丁是大贵族出身,平日里讲究的是谨言慎行。而且他父亲阳山侯乔恩·代伊和加利亚里丞相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目前官拜太常少卿。出于家族的考虑,一直以来马丁·代伊和约亚这帮人仅仅保持着非常非常礼貌的关系。此时骤起变故,面对这几个人马丁·代伊倒是很快安定住心神,并且很愿意和他们说说话。
“梁国人?”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所以威廉皱着眉头问道。
“两国这才刚刚缔约,他们偷火流矢做什么?再说了一只火流矢也炸不倒军都岭啊!”约亚胸有成竹的说道,马丁·代伊听他这么说稍稍放下心来。
迈克尔抓住个空子,一挥手说道:“我看这和上次一样,应该是哪个学生偷出去卖钱了!”
“不太像吧?”马丁·代伊很有节制的说道,“这东西又不好出手!”
“是啊!再说如果真的是有人偷出去卖钱,那这家伙偷都偷了干吗不多拿几只?进来一趟多不容易。”约亚对马丁·代伊的观点表示了赞同。
马丁·代伊也对约亚漏出了赞许的微笑,马丁以前没有过这种经历,和约亚越聊越投机,每个观点都如此契合,仿佛已经认识了一辈子。他倒没有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但也没有料到其实是约亚做好了功课。
迈克尔扬了扬下巴,轻蔑的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这家伙偷只火流矢到底要做什么?”
约亚光顾着给马丁·代伊捋毛,所以并没有仔细去想这个偷火流矢的人到底是要做什么?这会被迈克尔如此一问,那股执着于“捋毛儿”的心气顿时就消了,不过他的头脑反倒一下子清亮起来。
约亚稍作沉思,无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飞转,一中令人胆寒的想法被甩了出来,并且迅占据了他的整个头脑。约亚抬眼一扫,他从威廉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安。
威廉看着约亚,尝试着说道:“是要用的!”
迈克尔不解的问道:“什么?什么是要用的?”
约亚解释道:“那个人偷火流矢,可能……是要自己用。”
马丁·代伊的头顶已经冒出了冷害,迈克尔还在继续问道:“用来干嘛?”
“杀人。”威廉冷冷的说道。
威廉的话让大家沉默下来,所以西迪尼奥进来的时候气氛有些不大对。马丁·代伊将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又将约亚和威廉的分析说给西迪尼奥。他嘴上讲这些话再说一遍,心里已经打好了稿子,一会马丁·代伊还要将这些内容写成报告交给温都校长。
事情有了点眉目,几个人又商量好了对策。约亚、威廉和迈克尔便带着人将新府当值的看守们(都是战争学院低年级的学生)羁拿至红堡议事厅,暂时“看护”起来。
约亚安排那些孩子们在议事厅的地板上坐下,并且告诉他们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一会的“审讯”只是例行公事,有什么就说什么。他甚至将那些孩子随身携带的兵器放回去,因为这样可以充分显示对于他们的信任,进而消除这些孩子的戒备心理。最后他还吩咐克鲁泽带人去食堂弄些吃的东西,好叫这些学生填饱肚子。约亚想得很明白,他才不会为了这些可有可无的公事去得罪人呢!
在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约亚望着议事厅那黑色的大理石地面、高大的穹顶、以及那四排罗马风格的立柱,不由得心生感慨。上个学期他就是在这里拂了加利亚里丞相的面子,打那之后竟然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那时自己还在追求爱丽莎,而这会两个人已经分手了。想到这里约亚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愤,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和那天(约亚佛加利亚里丞相面子的那天),爱丽莎在不在这里。
“哎!这才半年光景,感觉却像是过了好几年似的!”约亚在心里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