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嬷嬷赶紧道,“老夫人您忘了?昨日中午大公子过来看您,同您喝酒,之后你醉了之后可是他送你回屋的,老奴见大公子在屋里待了许久……”
“不错,昨日浩然来过。”
云老夫人瞬间明白过来,昨天中午素来不在定安堂用饭的云浩然,居然留下用午膳,把她是哄得心花怒放,这一高兴便就喝多了,随后云浩然把她扶进里屋休息,之后酒上了头沉沉睡去,只怕这没出息的逆子就是那个时候动了自己的钥匙。
想到这里云老夫人气得几乎要吐血,对张嬷嬷怒道,
“去,把浩然给我找来。”
“是,老夫人。”
张嬷嬷如同得到特赦一般,连滚带爬地走了。
云暮微忙道,“老祖母,这会子哥哥只怕还在哪个消金窟里待着呢,我这就出去找他。”
此刻她哪里还有心思管别的,一心想的是如何筹措银子,说什么出去找云浩然,都是借口。
“去,多带些人去把他给我找回来,若真是他拿的我今天要了他的脑袋。”
云老夫人气得脸都绿了。
“是,老祖母。”
答毕,云暮微转身出了定安堂,重又赶到蕙兰苑。
如今没有办法了,只有她的舅舅能够帮她了。
两些天王德发不是从云兰商行拿走了三万多两银子么?想必他随便凑一凑五万两银子肯定是有的,只要他能够借出来,眼下她必须让她的母亲去问问他。
蕙兰苑,大火已经熄灭,后院烧得一片狼籍,全是焦土黑炭。
王瑞兰红肿着眼睛坐在前院,捶胸顿足的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了。
那些商铺契约倒不打紧,主要是她辛辛苦苦攒了半辈子的家当,几十万两银票啊,就这样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当真是让她气得半死不活。
这时候云暮微朝她凑了过来,对她道,
“母亲别伤心,暮微一定会把你损失的银两给挣回来的。”
“说得倒容易,五六……”王瑞兰话到嘴边觉得不妥,忙又改了口,“那么多的银子哪能一下子挣回来?你母亲我攒了半辈子啊,就这么一把火给我烧了,唉呀呀,老天爷你实在是太残忍了啊。”
云暮微轻轻搂过她的肩,安慰道,“别哭了,母亲,就是眼睛哭瞎了也拿不回来了。眼下咱们不还有云兰商行么?不还有青云街那么多商铺么?好好经营不出几年就赚回来了。”
听了云暮微这番话王瑞兰的心情稍微好过了些,抹着眼泪道,“府里开支那么大,商行的生意除了这一大家子的开支一年也剩不下多少,不过暮微啊,你要是好好经营的话应该也是极有前··的,届时别忘了给母亲留点老本啊。”
王瑞兰当然知道这些年王德发究竟刮了多少油水,也知道只要生意同之前一样好,那么每年盈利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只要掌家之权在云暮微手里,那么钱也照样可以拽在自己手里,迟早会有的。
这样一想王瑞兰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母亲,云兰商行是您一手创立的,将来盈利多少还不是由您说了算。”
为了度过眼下的难关,云暮微在王瑞兰面前极尽好话。
王瑞兰听了心里安慰极了,也不像方才那样心肝俱裂般心痛了。
云暮微瞧了瞧她的眼色,接着道,“母亲,有件事情微儿需要向您禀告。”
“什么事?你说。”
见云暮微面色沉重,王瑞兰的心也紧跟着一沉。
“那个,我在汇通钱庄借了五万两银子,马上就要到期了……”
“什么?你借那么多钱做什么?”
王瑞兰听了半句就噌地站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云暮微的话。
云暮微只得把前因后果跟她细细说了。
“还真是蠢货啊。”
王瑞兰听完一巴掌拍在桌上,气得火冒三丈。
她千方百计地把青云街商铺的价格炒起来,要不是前段时间刘姨娘那个下贱-货把她拖下了水,只怕她手里那些商铺大半变了现了。
要知道青云街的商铺大多还在钱梦柔的名下,云伊伊一回太师府她就盘算着要一间间把商铺卖出去,省得到云伊伊出嫁的时候变成她的嫁妆。
这也是她处心积虑地炒作青云街商铺的原因,没想到云暮微这个糊涂货,居然花高价把青云街的商铺收购一空,你说傻不傻?你说气不气?简直要气疯了。
“母亲,您就别骂我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吧,只要把拖我后腿的那五万两银子还了,我就一定能够把这些商铺经营好的。”
眼下云暮微还是极有信心的。
人她从甜水巷挖来了,商铺也正在装修着,眼下也只有汇通钱庄那五万两银子逼得她转不过身,所以只要王瑞兰能帮她,她就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难关。
王瑞兰生气道,“你老祖母那五万两银子肯定有,这些年我私底孝敬她那么多,都在她手里拽着呢。”
云暮微带着哭腔道,“母亲,我刚从定安堂回来,老祖母的银票全都被哥哥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