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兰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滴,她不信,她不信死了的人会复活,藏在柳树后面的狗奴才,她分明已经派人把她给杀了的,怎么还会活着?怎么还会把这一切说出来?她不信。
“母亲若是不信,要不要我把她带上来?”
云伊伊冷笑着看向她。
“我没干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的,你休想吓唬我。”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王瑞兰这种在商海里混迹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被这么几句话吓唬住。
云伊伊冷冷地扫了王瑞兰一眼,吩咐如花道。
“如花,去把桂嬷嬷带上来。”
“是,大小姐。”
如花应着,转身走向院外,很快便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走了进来。
王瑞兰望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那张脸就算是变老不少,可仍然可以看出同十多年前是同一个人没错。
她,正是那日躲在柳树后目睹了一切阴谋的桂嬷嬷。
“老奴见过夫人,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桂嬷嬷上前向王瑞兰施了一礼,王瑞兰把头扭向一旁,根本就不敢看她。
云伊伊冷眼瞧着王瑞兰,“母亲,你说我要是把桂嬷嬷送到刑部当证人,我冤死的舅舅是不是就能平冤昭雪了?”
“哼,一个奴才为了钱,什么话编不出来?”王瑞兰梗着脖子,心里虽慌,却仍旧不愿意承认。
“是啊,母亲这话确实有一定道理,不过她手上这个东西,凭你如何狡辩都是糊弄不过去了的,桂嬷嬷,你拿给夫人看看吧。”
“是,大小姐。”
桂嬷嬷说着掏出一块玉佩,提在手中,“这块玉佩是老爷当年亲手送给地夫人的,上面刻了一个兰字,夫人不会不认得吧?”
王瑞兰心底已然乱了方寸,面上也冷汗如雨,她不答话。
桂嬷嬷接着道,“那天你把钱公子溺死之后急于离去,连最心爱的玉佩掉了都不知道,而我当时若不是为了捡你遗失的这块玉佩,也不会被你发现,活活被捅一刀,若不是那一刀捅偏了动,我早已被你捅死了。”
“哼,多管闲事的狗奴才,果然是命大。”王瑞兰冷哼。
顿了顿,转头盯着云伊伊,“你既然拿住我这么多的把柄,那么不去告我,却在这里跟我这多废话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亲口求证一下。”云伊伊冷笑,“就想要让你亲口承认,害死了我娘,故意丢了我哥哥,就连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死,都是出自你的手笔对不对?”
“哈哈哈,对,都是我干的,怎么样?”
王瑞兰突然哈哈大笑,居然一口认了下来,“不错,都是我干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甚至就连告到刑部这件事,也不是真的。”
云伊伊这话确实让云暮微和王瑞兰都感到惊诧,她不恨她么?不希望看着她被正义审判么?不想看她为钱梦柔乃至整个钱家人陪葬么?
云伊伊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肯定道,“不,我不想把你的罪恶公诸于众,不想看你着太师府的名誉毁在你这个恶毒女人手里。”
她当然不是怜悯她,她是出于云煜然考虑,王瑞兰恶贯满盈,若把她的罪名揭露出来这将是一桩天大的丑闻,那样的话云煜然的主线任务要如何完成?太师府的名声若坏了,那么他同西琼国女皇的姻缘怕也断了,所以不可以这样做。
“父亲,所有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云伊伊突然冲院门口道。
“你这个毒妇。”
云太师一身杀气地从院外进来,目光像刀子一般投在王瑞兰身上,
王瑞兰顿时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跪爬到云太师身边,大哭着辩解道,“老爷别听她瞎说,刚才我的话都不是真的,是云伊伊构陷我的,老爷明察啊。”
云太师啪地一声重重扇在王瑞兰脸上,大骂道,
“哼,你真当我瞎了还是当我聋了?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么?”
“老爷啊,我也是为了你好啊。”王瑞兰趴在地上哭天抢地道,“我不是看你在钱家当上门女婿,一点地位都没有,这才想方设法把钱家的财产拿到手,让你成为钱府的主人,为你找回了做男人的尊严,你居然一点都不感激我,还对钱梦柔那个死鬼念念不忘,你这个没良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