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鸡汉子说到伤心处竟有些哽咽起来,红着眼睛,满脸窘迫。
然而高个官兵却丝毫不为所动,不耐烦地呵斥。
“孩子生病就能违反规定在这里摆摊啊?这臭哄哄的鸡屎把整条街都给熏臭了你知不知道?快快快,赶紧搬走。”
“我来晚了,那边已经没地儿摆了,就让我……”
“不走是吧?想在这继续卖惨是吧?再不走连笼子一起给你扔了。”矮个官兵更加凶悍。
“好好好,我走,马上就走。”
中年男子抹着眼睛,刚把昏迷不醒的女孩挪到街角,就听到啪啪两声,两只鸡笼被刘弘和柳兆抬脚踹飞,七八只鸡从砸烂的笼子里钻出来,在街上惊慌失措地扑腾。
“鸡,我的鸡啊!”中年男子惊呼,手忙脚乱的去追跑散的鸡。
踹飞鸡笼子的刘弘和柳兆,则恶作剧般地笑得前仰后合。
“两位师弟,把那几只鸡给他宰了,免得扰民。”慕容瀚一脸嫌恶地掸掉肩膀上的鸡毛。
“不,不能杀,这几只鸡可是我的全部家当了,还等着卖了救女儿的性命呢。”
中年男子边恳求边上前阻拦,奈何人微言轻,被他们几个三两下就推倒在地,满脸的痛楚与无奈。
“你们住手。”就在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一声清脆坚定的声音扬起,“大叔,你的鸡我全买了!
什么人?胆敢管他们的闲事?慕容瀚三人齐齐扭头张望。
只见一位俊美少年站在他们身后,身边跟着位漂亮的小婢女。
“大叔,拿着。”云伊伊把中年男子从地上扶起来,塞给他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仗仪道,“鸡你不用管了,带女儿看病要紧。”
“这,公子,我的鸡值不得这么多钱呐。”中年男子望着手上那五十两银票,激动得不知所措。
“值,怎么不值?你看那只公鸡?”云伊伊双眉轻挑,指着一只半大的公鸡,那只公鸡正与人对峙,鸡冠通红,脖子上鸡毛倒竖,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看到没?那是一只斗鸡好苗子,我看上它了。”
见大叔还在犹豫,云伊伊语气坚定道:“大叔您就别耽搁了,赶紧带女儿看病去吧。”
“这……”男子嚅嗫着不肯离去,半晌,从怀中掏出一支花纹奇特的蝴蝶玉簪,双手捧给云伊伊,诚恳道,“此簪是亡妻遗留之物,权当小女对姑娘救命之恩的一番谢意了。”
“我会妥善保管好此物的。”
见男子执意如此,云伊伊也不再推脱,双手接过玉簪,用手帕包好收入贴身衣兜。
中年男子也不再多说,微微颌首,转身抱起昏迷不醒的女儿匆匆离去。
“小子,找死啊。”刘弘和柳兆满脸凶狠地把云伊伊围住。
“找屎?谁?谁竟敢随地拉屎?太不要脸了。”
云伊伊表情夸张,故意装痴卖傻,目光却偷偷瞟向慕容瀚。
五皇子慕容瀚,慕容宏彦一母同胞的弟弟,此次他下山,说是说协助调查近来发生的命案,只怕事实并非如此,‘妖孽祸国’之说可不正是出自他的师傅清玄真人之口么?
“小子,知道我们是谁不?敢这样同我们说话?”刘弘冷笑着拨出长剑,架在云伊伊脖子上。
云伊伊转头,冷冷地望着他,这个人,她也同样认识,尚府庶子,她结拜妹妹刘静幽的哥哥,为人心狠手辣,前世的他,就是琰王身边一条忠心不二的走狗。
“哟,这位公子,咱们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犯不着来硬的吧。”云伊伊还未来得及开口,王泰初便拧着腰肢靠过来,丢给刘弘一个媚眼,娇滴滴地道。
“哟,小婢女,你竟知道什么叫做硬?”柳兆面露淫笑,伸手抬起王泰初的下巴,说出来的话,引人遐思,“小爷我身上还有比这更硬的,要不要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