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事已至此,即便你将我交上去,唐帅之死,你依然难逃罪责。不如你我合力,那样两人皆可得活,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常良连连哀求,一下下叩头,口中鲜血横流,额头也是淤血溢出,凄惨模样也是令人唏嘘。
唉!伏元转过身去,不忍心去看他。
见伏元如此对他,他嚎叫一声便疯狂蠕动,被绑缚的双手都快要被挣脱开来了。
然而,当他在不经意间抬起脑袋时,却像是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疯狂后退。
嗯?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两盏灯笼引路,微光之下,被他们心心念念要为之报仇的唐帅被人搀扶着颤巍巍地来到了这里。
“你······你你没死!哈哈!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圈套,一个巨大的圈套。兄长!我的好兄长,你早就知道这些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呜呜······”
常良像是一个被欺负的孩子一样哭了,他心里委屈啊!自以为运筹帷幄之中,其实都是别人眼中的小丑,只等最终谢幕将自己打回原形。
唐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艰难地向众人挥了挥手,顿时在人群之中引发了一阵欢呼。
“知道大家伙关心我!放心!房内的只是替身,我没事!”
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傻了的常良,叹息一声,唐粥还是开口了:“杀了吧!”
“不!”常良瞬间便回复了神智,急匆匆开口:“你们不能杀我!我乃是冀州太平道副将,直属广宗,你们无权杀我!要杀我需要引至广宗,至年尾渠帅大聚方可议罪!”
唐粥疑惑地看了一眼伏元,只见后者脸色灰白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唐粥也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些草率了,正想要开口将他押送至广宗。忽然,黑暗之中,一道哈哈大笑声传来。
“谁说杀你还要年尾大聚的?老子要杀你只要动动手,根本不用麻烦道师他老人家!”
这声音,有些熟悉。
随后,一道略显粗犷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露出了他那熟悉的面容。
“二叔!”唐粥惊呼一声:“你怎么来了?咳咳!”
“拜见神上使、大医!”伏元和众多弟子行礼,张宝哈哈大笑着来到众人眼前,四处打量了一番道:“你们这地方真是选得不错!我听说这太白楼也是你们的产业,里面的清酒是中山一绝,此次我可要喝个痛快!”
“这位就是我太平道的忠臣,收了十万钱杀一方渠帅的常良?”
张宝弯着身子,俯首看向软成烂泥的常良,面露嘲讽地对他宣布了最终判决:“如今广宗是我大侄女、如今的圣主当家,封我为神上使,巡游四方,有先斩后奏之权,你这颗狗头我今日便先取了!”
话音刚落,张宝挥了挥手,带来的几名黄袍弟子便上来将常良拖走,任凭他如何呼喊也不松手。不一会儿。呼喊声戛然而止,一名黄袍弟子上前将人头奉上。
杀人立威,这便是广宗给这些弟子的杀威棒。
人头传阅,众弟子皆是神色一凛,既有对常良的愤恨,也有对张宝的畏惧。
“咳咳!”
看着这死不瞑目的首级,再闻着这血腥味,唐粥只觉得头晕脑胀,胸闷非常,一口老血喷出便直接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