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二人倒是好生得放荡不羁啊!”
这穿衣打扮确实有个性。
程脯听了先是一拜,而后抬头看向唐粥,脸上的污垢还没有洗去。只听他声音沉稳,铿锵有力。
“唐帅明鉴!非是我等不修边幅,而是世道纷乱,民不聊生,我等不得不如此。
在下自广宗也读过几本,曾听闻管子有言:仓廪实而知礼仪,天下莫不如是。一路走来,我等未见百姓如恒山之民,未见天下如恒山之治。
唐帅见我等蓬头垢面也就少见多怪了!”
程脯身后的少年神情振奋地看着振振有词的先生,眼睛里都是崇敬。他或许根本不知道他眼中的先生说的是什么。
听了这一席话,唐粥猛然直起了身子,正视下面的程脯。
本以为这广宗会派来一位守成之人,想不到竟然派来了这样一位奇才。该不会是把太平道的家底都翻出来了吧?
“先生此言真如醍醐灌顶,的确是在下一叶蔽目了。以先生之才,足以独当一面了!在恒山为一宣义使真是委屈先生了!”
对于有本事的人,又是教中同志,唐粥当然要搞好关系。
“慢着!”
程脯拒绝了唐粥伸出的双手,后退了两三步道:“唐帅不可近前!”
“怎么了?”唐粥有些疑惑,两人才见面不至于有何仇怨吧!
程脯讪笑道:“唐帅怎么忘了!您自己制定的防疫之策,我等长途跋涉,未曾洗漱隔离,怎可轻易接近他人!”
一拍脑袋,唐粥都有些发昏了。这还真是自己的命令,敢情这程脯还是自己的小迷弟,这相处起来不就放心了吗!
“另外还有······”
“有事尽管说,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恒山这一亩三分地上,只要咱有理,说破大天去我也不怕!”
“只是一些小事,我等宣义使受圣主开训,本应为天下百姓出力。
此次从广宗赶来的路上,弟子一路传播唐帅的教义,吸引了不少家中手足众多的少年人,他们和我一起来,便是想要在恒山找一条生路。还请唐帅垂怜他等穷苦,指点一二!”
恒山商贾每日里摇着钱袋都招不到人,甄姜已经不止一次向自己抱怨人力太贵了,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工人吗?
“这事情交给本渠帅了!还有,程脯啊!你方才也说是受圣主师恩,我和圣主乃是师姐弟,你和我之间也无需见外。
以后就直接叫师叔,还有这些少年人,看起来也都是你的弟子,作为师叔公,我难道会不帮他们吗?”
“多谢师叔!”
“多谢师叔公!”
两人齐齐拜倒,嘴角咧得都到耳朵上了。这时唐粥才哑然失笑,原来不是自己一人想着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