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张生压着她的头,好像她父母的死与他无关,他来是要解释的:“酒娘,我好想你,见到你的时候就想紧紧抱住你,对不起,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她是公主,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我只有娶她,我爱的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酒娘推他,想挣脱出去,被他抱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花言巧语她再不想多听一句,从前多喜欢现今只觉得恶心,娶谁都不重要,都和她无关!
“放开,放开,救命,放开我,救命!”她哭喊起来,他却抱得越紧,以为她只是在和他闹脾气,哄哄就好。
“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会对你好的。”他强行说给她听,要她跟他回去,可是,要真的跟他回去了,是用什么名义呢?她现在可是臭名昭著,难道他要她再遗臭万年吗?
“救命!救救我,谁救救我!救救我!”
门‘啪嗒’应声打开,张生蓦地睁开眼,还没做反应,那人走上前一手就抓住他的后领,他一个生自然比不了力气,毫无还手之力,被强行拖了出去。
酒娘有点懵,那人出现到拖走张生仿佛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摸着柱子靠上,手脚都还在发抖,气喘吁吁望着那人身后的背篓,里面放着两把小锄头,是要去干活恰好路过吗?幸好。
她缓了好一会儿,门内门外两人僵持不动,见她看过去,张生咧嘴一笑,又要迈步进来,边说:“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想我走。”
赵十三守在门口,不遗余力的将他推开,莫名瞥了一眼。他晃晃悠悠,险些要坐到地上去,扶着柱子才得以站住。
酒娘抹干眼泪,看的其实不是他,是他身后来势汹汹的人,心道不好,忙跑上前关门,几个随从眼尖,几步走了过来。门只差一条缝就能关上,粗壮的手臂朝门上一撞,从门栏上掉了下来,宝剑一横,搁在她颈前。
“你这么样?”衾颐扶着张生,生怕他吃了点亏,上看下看,关怀备至。
张生浅笑摇头,又成了那个状元爷,抖抖衣袖,牵住她的手,“放心,没事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又要闹出人命吗!”酒娘不语,只看着他们还想怎么做,赵十三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自然不能怂,要挺身而出的,也不将什么公主状元放在眼里。
“干什么?”衾颐一声冷笑,直勾勾的盯着他,大有欣赏他的勇气的意思,说:“这一家人,父母无视尊卑,对驸马心存歹意,女儿还敢觊觎驸马,本该是要你一起死的,驸马却说你可怜,是因为他才丧父丧母,也看在娘的面子上,要带你一起回去,算是补偿。”
“本宫刚刚却看到你们推了驸马,怎么,带你一起回去还不够,这个男人是谁?姘头”张嘴便没有好话,昵赵十三一眼,瞪着酒娘恨不能就这样要了她的命。
酒娘不予争辩,推开脖子前的剑,扯住背篓往里走。
衾颐一见,怒气更盛:“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堂堂公主怎可让人随意轻视,向来她说话训人,都只能乖乖听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去东不能往西,去西不能向东!
她仍是不理,继续朝前走。
公主可谓气急败坏,攒着拳头,眼神凶狠,道:“你们去把她拖出来!”
随从立即走进去,‘踏踏’的脚步声整齐划一,腰间的剑和革带撞到一起,发出的‘铛‘的一声。听了命令也只听命令,不管是男是女,强势揪住她的后领直提了起来。
赵十三被扣住双手,怒目圆睁,那些人不拿他怎么样,只是限制了行动。
酒娘被提到自己主人面前放下,憎恨的看向张生,衾颐冷哼哼一声。
“跪下!”
大汉便用力直接将她压着去,跪在他们面前。
朝身后侍女招招手:“来,打。”
一记耳光即刻就落了下去,连人思考的空隙都没给。
赵十三试图挣开控制,左边一脚右边一脚的用力踢,人纹丝不动,手上力度也丝毫未减,只得张口大骂:“你算是个什么公主?仗着身份来欺负老百姓,还有你,分明就是你强行对酒娘动手动脚在先,你做这个状元就是来强迫人家姑娘的么?”
一耳光下去又一耳光响起,他急的大喊:“住手!你们冲我来!”
“胡说些什么!驸马岂容你随意诋毁!给本宫打!”
张生附在她耳边,将她环住,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衾颐,教训够了就行了,明日启程还有许多事。”
她‘啊呀’一声扑他的手,没想到他会来个这么一招,不好意思的笑了,乖顺的点头说:“好,但是他不能留,你是本宫的驸马,本宫的人容不得有半点污蔑。”
他们这儿甜言蜜语的,那两边动手就没停过,原是觉得已孑然一身,活与不活都是身外之事,可他们竟然想要赵十三的命!
酒娘抓住侍女的手,她不比寻常女子,从小干惯了粗活,力气要大许多,抓着她的手就甩了出去。
侍女完全没明白怎么了,脚一歪,向她家公主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