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扶封相公……封相公昏了。”
持着水火棍的衙吏连忙跑下台阶,围观的百姓也如鸟兽惊散一般散出半个大圆,一丈左右。
而远在人群外的封府仆役也忽的一惊,冲进人群。
但没想到刚到封德彝身边的时候,他的身旁早就有下井落石的百姓吐出浓痰,或者将臭鸡蛋仍在那华美的紫袍上,简直一片狼藉……
“快抬老爷回家,小幺儿,伶俐的快去同福堂找张大夫。”为首的封府管家有序不乱的安排左右事宜。
被叫做小幺儿的是个长的跟猴子一样的仆役,头上披着青色头巾,被招呼一声后,身体灵活在人群四周游走,很快冲出了人群,跑去同福堂。
几十名衙吏也用水火棍开始驱赶围观百姓,封德彝可以一国宰辅,哪怕再厌恶,也不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出事。
“等等,贫道来帮你们。”李渊执着浮沉,仙风道骨,脸上挂着笑容,不明所以的封府仆役还以为此人是老爷故友。
而衙吏和上面的小三司官员或面色尴尬,或奇怪,但总归没人打扰,出声提醒封府管家。
封府管家对着李渊一揖道:“道长好意,小的替老爷心领了,可老爷突然昏厥,万一……”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可是在场的哪个不明白,无疑是庸医丧命,算是婉拒。
“无妨。”李渊走下台阶,假模假样的照着孙思邈平时看病的样子做了做,先试探了一下鼻息,然后捏起手腕诊脉……
这番姿态弄过之后,管家及封府众人顿时感觉这老道士是个有真本事的,接下来的话更坚定了他们心中所想。
“贫道不敢自称医术有多么高明,在翠华山的时候,孙思邈也找贫道求教过医术……青霉素和种牛痘也不过是贫道闲暇时弄出的零碎玩意……”
“原来前些日子席卷长安的天花流疫竟然是道长所治,小人听说……那是太上皇得到太清圣人指点……”管家恍然大悟,接着又想起在道观门前立的石碑,连忙跪倒喊道:“小人叩见陛下,先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即然这道士是太上皇,管家还能有不信他的道理,传说中的太上皇可是在梦中遇见了太清,孙思邈老神仙求道于太上皇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爷你痊愈有望了啊!”管家含泪跪在封德彝身旁。
围观的衙吏和官员想法不一,比如魏征想着太上皇是个赤诚君子,能不计较前嫌……
至于戴胄和褚亮两人,一个畏于太上皇威严,另一个摒弃封德彝德行,所以两人都没敢上前劝阻。
衙吏和林家、周家的人哪敢打扰太上皇的兴致,更别说有的心里恨的牙咬咬,还打着看热闹的想法。
“封相公病情不大,只是最近喝奶喝多了。人乳本就属阴寒之物,再加上最近可能心里不痛快,触动隐疾,所以才有昏厥……”李渊随口乱说道。
封德彝这个家伙想要踩他上位,来证明他对李世民忠心。
他又不是个圣母,哪能任由人捏扁搓圆?
只要耽误了封德彝的最佳治疗时间,他还不信,整不死他!
这死老头,忒坏的很!
封府管家虽不懂医术,但听着太上皇随口信篆的名词,竟然感觉莫名有种高大上的感觉,不明觉厉。
他忙问道:“小人胆敢问一下陛下,应该开什么药方?”
李渊正说的畅快,看到众人似懂非懂的神情,也莫名感觉他还真是个神医,一股淡淡的骄傲感涌入心头,他的胸膛都挺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