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刚坐起身,就打了一个喷嚏,抬头看了看空调,上面显示的居然只有20度,好诡异。对了,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脑子又是一片空白。
走进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面容憔悴的样子,不由得吃了一惊。不可以这样我要打足精神,处理好我该处理的事情。
把昨晚贮藏好的牛肉三明治,还有蔬菜叶从冰箱里拿出来,放进微波炉加热,之后塞进包里准备去上班。外面还在响着轰鸣的雷声,只是丝毫不见降雨。想了想,还是不带伞了。
站在拥挤的地铁里,摇摇晃晃,人很多,一个人的脸经常被挤在另一个人的胳肢窝腋下,当他把头转另外一边,又极有可能归于另一个人的腋下,四周仅有的空间里还经常弥漫着劣质香水的刺鼻味道。
实在无法忍受了,我不得不钻到连接车厢之间的空档之地,这里还好,稍微没那么拥堵不堪了。
望着黑漆漆的反光玻璃,我开始对整件事进行追溯回想。
对于邢朗的死亡,我始终觉得疑点重重。
起初他给我打电话,我本能地以为他企图自杀,所以不停劝阻,后来才得知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死掉了,对我有所嘱托的只不过是尚未消散的鬼魂。
根据阿ng的表述,邢朗死后拜托他陪同自己见爸爸和优优最后一面,只能证明他对爸爸和优优是非常留恋的,此外,还要用最后的几分钟给我这个不算太过亲密的朋友打电话说一番心声。
试问,如果一个人真的一心求死,怎么会表现出那么多不舍,怎么会有一系列的诉求呢。最最可疑的,就是昨天在邢朗家的时候,阿ng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让我知道原来邢朗是死因可疑!
如果真的是自杀,就绝对不会用“死因可疑”四个字来形容!
总之,邢朗死亡这件事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一定要一查究竟才行!
对于这件事,当下肯相信我又能帮助我的,也就只有阿ng了,只有求助于他,才能揭开事实的真相。
我倏忽抬起右手,还好,阿ng送我的红绳玉石完好无损地戴在我的手腕上,记得阿ng曾对我说过,每当我需要他的时候,红绳玉石就会做链接双方的介质,现在终于知道它的好处了。
我知道戴上它或许见到鬼魂,不过细想一想,昨天正是通过它,才能见到邢朗的鬼魂,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我蓦然觉得这个红绳玉石对自己而言,是利大于弊的。
好,我的红绳玉石,你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到了!
地铁还在轰隆隆地呼啸而过,距离抵达公司还有一段距离。我想趁着这个时候,把邢朗死亡的原因,向阿ng问清楚。
昨天他迟迟不肯告诉我真相,我可以理解,毕竟见到邢朗的鬼魂这件事说给别人听上去,都是极为荒唐的。
既然现在他的死亡已经被警方确认,家人朋友们也都知道了,我想了解邢朗的死因应该在情理之中了。
想到这,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禁站直了身体,“阿ng,阿ng,阿ng”我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上的红绳玉石,按照他之前说的要求,小声的喃喃自语他的名字三遍。
脑中一遍又一遍充斥着对这件事的困惑,伸出食指一点一点靠近那镶嵌在中间的小小的白色玉石,手虽然有点颤抖,但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手上的红绳玉石先是几下微微的震动,比眨眼的瞬间更短暂,不同往日那般剧烈的反应。
随后,中间的玉石飞快地闪耀出一道灵炫的白光,形状就像张开翅膀环绕花瓣采蜜的小蜜蜂一样,刺穿这狭小空间内浑浊不清的空气,直晃我的双眼。
接下来是短暂的停顿,当我睁开双眼,却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上的红绳玉石,好奇怪,它竟是没有丝毫的反应。我不甘心,又试了一次又一次,依然不见阿ng的身影。
没有理由啊,阿ng之前就是这么教我的,我没有做错,怎么回事呢。哎,假如真有什么事情突然发生在我的身上,就以这种龟速的效率,我是不是已经嗝屁朝凉了。
我还能怎么样,我也很无奈啊,哎……
转眼间已经到站了,挤开重重的包围,摆脱层层的束缚,走出地铁站,谁知正在这时一道电光闪过,霹雳一声巨响,倾刻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雨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渐渐地连成一条线,落在地面在坑洼不平的地方积水成渊。眼前被一片暴雨珠帘包围,什么都看不清。
我站在车站门口望着外边,低头看了看表,突然想起今天部门的领导又要开早会,这下完蛋了,眼看着就要迟到了,自己又没有带伞。
唉,落汤鸡就落汤鸡,总比迟到的好,这个月已经迟到了三次了,月底再迟到一次估计副主编一定会疯的,由不得自己多考虑,我迈开脚步准备跑到半公里距离的公司。
“刚刚,你找我?”我抬起头,旁边正是刚刚费尽心思想要找的阿ng。
还没来的及反应,他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用两只手举起衣服为我遮雨,依据我的奔跑速度与我协调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