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沉睡了多久,一阵划破沉静的声响震在耳边,“下颏微凹,脊柱放松。双眼明空,唇齿相依,万物生长,尽在所闻,蟾宫灵起,淬炼神体!”
像是古装戏里面被人点住要穴一样,迷幻中,感觉用人用掌心极力按在我的背部,没过几秒钟,瞬时整个人火热无比,焦躁难安。
突然,一股热流从体内奔腾而上,胸口一阵血气上涌,潜意识中再也忍不住了,‘噗’地吐了出来,前胸不禁蓦然有吱吱啦啦的疼痛。
我终于用尽全力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就仿佛昏睡百年刚刚苏醒,看着这个已经快被我遗弃了的世界。
“你终于醒了,我已经将内功输到你的体内,你快用内力护住心脉,保你暂时渡过难关。”
恍惚中,看见眼前一米之距,正身坐着一个黄袍加身的男人,额头上挂满了汗珠,紧皱眉头表情严肃。
我强撑着自己坐稳,用手紧紧把着瓦墙,“什么内功?心脉?你是……”。
“哦,忘记了你对阴阳两界法术的一无所知,那!这是减轻灵魂垂危负荷、保命急救的灵药,先吃了吧。”
还没等我问完,他便一手掌糊住我的嘴巴,强行往我口中塞入了一粒小小的圆珠状东西,由于动作太过敏捷,我根本没得反应就吞下肚中。
模糊不清的困顿渐渐消除了,我渐渐认得出,眼前这个人正是我在公司见到的黄一飞——黄sir。
感觉上一段记忆好久远,越来越淡了,我脑子时而喧嚣嘈杂,时而又会变得空洞一片。
“黄老师?”
“亏你还认得我!”他冷笑了一下,表情松弛了一些,不像刚刚紧绷着的样子了。
“黄老师,我这是在哪里啊?我还活着吗?”正问着,我抬起千斤顶般沉重的头颅和颈部,发现自己正处于在一条弯弯曲曲、阴森可怖的露天狭窄小道上,左右两边围堵着的是高耸厚重的瓦墙。
抬起头,月亮被涌出的黑云严严实实地遮盖着,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暗色的光晕来。
风在看似摇摇欲坠的树顶上方盘旋着,发出一阵阵瘆人的沙沙声,衬托着阴森森的黑夜。
我感觉风阵阵吹起,身上生出非常态化的阴冷,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低下头,顺势看着自己的身体,才蓦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伤口处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啊!!!”我失控地叫出声音来,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黄一飞一下子伸出刚刚喂我灵药地手,快速按住我的嘴巴,“不要叫,不要发出声音!”。
他停顿一下,接着小声说“没错,你还活着,不过,现在我们这是在阴间城的……”
阴间城?我在阴间城?听到这个词,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画面纷纷涌现出来,我却难以拼凑出个前因后果。
“哦哦,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呢……”我深深呼出一口气。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那弯钩月发出的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空洞。一切就像是梦魇,万物都在随风发抖。
“这里是阴间城,竟会无人把手?”我觉得很奇怪。
“嗯,这是阴间城荒郊的边缘地带,是块被遗弃的废地了,这个时间大概没什么阴兵驻守吧,但也不要太过声张。”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绞尽脑汁开始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邢朗意外死掉了,死因可疑,我别无他法,只得借着阿ng送给我的红绳玉石,去阴间城打探并查出真相……
红绳玉石?我低下头一看,“记得什么?咦?我的红绳玉石呢?”
“什么红绳玉石?”
“我戴在手上的红绳玉石啊!”
“应该是被阴兵暴打的时候弄丢了吧,别想那么多了,眼下就是因为你在阴间伤势太严重,灵魂受到巨大的创伤,才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的,我所知的事实是这样的……”
“现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