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与他们相处了五天的时间,连他们的身份你都记不住。天下道门数以百计,我一个小辈又怎会清楚到底有没有千丈门。”慕轻云沉声说道。
这时,陈千锋也站了出来,道:“司徒捷,从始至终你都无凭无据,一直强加强压于我派弟子,莫非是打算临时编造个莫须有的罪名,来扫我太崇门的颜面不成?”
“无凭无据?若是如此,我又怎会知道他夜会妖女之事。”司徒捷冷笑道:“竹儿,当着众位长辈的面,将那晚你所见仔仔细细说来。”
司徒相竹应声上前,说道:“在问道大会第一天深夜,慕轻云与妙颜宗妖女苏佩卿暗中私会是我亲眼所见。魔门中人无声无息地就潜入寺内,事关重大我立刻回去禀报,待我和三叔赶来时,他们已经离去。我们商议后,推测魔门定有图谋,为免打草惊蛇,便没事先告知诸位。今日果然不出所料,魔门在藏宝阁开启之时趁虚而入,慕轻云与此事必然有关。”
“竟是司徒师侄亲眼所见,你可看清楚了,那女子真是妙颜宗的苏佩卿?”照见方丈再次确认道。
司徒相竹在他面前不敢傲慢,连忙躬身行礼,道:“看得真真切切,绝无虚言。”
而他身后的一名百音斋弟子也上前,说道:“兹事体大,不仅关乎太崇门及五佛寺颜面,面对众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以我司徒师兄少斋主的身份绝不会空口无凭去指控一个从前素未谋面,无冤无仇的别派弟子。”
在座众人都思忖起来,这位弟子的话不无道理,百音斋向来自视甚高,绝不会拿自己数百年的声誉开玩笑,随意的去污蔑他人。
“慕轻云,你现在还有何可说!”司徒相竹朗声问道。
慕轻云沉吟片刻,向照见方丈行了一礼,说道:“还请方丈容我问几个问题。”
照见方丈静静地看着他,轻轻点了下头。
慕轻云向他道了声谢,便问道:“请问司徒少主,你是什么时候看见我的。”
司徒相竹仿佛在看脚下垂死挣扎的鱼一样,回答道:“子时初。”
“是在哪里见到我和那个所谓的苏佩卿见面的。”慕轻云再问。
“关于这点你倒是说了实话,就在弟子房西面芭蕉林。”他的语气透着些许轻蔑。
“那么深更半夜的,你在那里做什么。”
这一刻,慕轻云双眼微微眯起,心里的火被他们的狂傲嚣张再度勾起,先前的忐忑不安
都渐渐压了下去。
被他这么一问,司徒相竹立时发现了自己言语的不妥之处,他开始警觉了。
“看来是我没说清楚,我看见你的时候是在弟子房外,见你鬼鬼祟祟的跑走,觉得蹊跷便一路跟到了芭蕉林。”
慕轻云点点头,又问道:“我与那女子相见先是在芭蕉林里,夜色昏暗若不走近根本看不清对方面容。请问你们藏身何处,又怎么辨认出她是苏佩卿?”
“我们认出她,是在你们走出蕉林后,那时视野开阔,月色明朗,绝不会认错。你不要认为夜色昏暗,可能认错人这个借口有用。”司徒相竹冷笑道。
“我没你那么蠢。”慕轻云立刻回了一句。见他隐有怒火,又继续问道:“你刚才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也就是说你身旁还有其他人?”
司徒相竹皱了皱眉,道:“不错,还有我的两个护卫,是他们认出了苏佩卿。”
“也就是说不是你亲自认出了?”
“够了。不管是谁,总之他们认出了女子的身份就是苏佩卿。”司徒捷厉声说道:“你七绕八拐问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是想拖延时间等待魔门来救么!”
“到此刻,不止诸位,就连我都还在云里雾里。现在就是要弄清整件事情的真相,不论是我身上莫名其妙的嫌疑;还是你们凭着一张嘴,每句话都建立在我认识苏佩卿这个前提上,这些都不能含糊而过。”
“既然你们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我又得到照见方丈同意问几个问题,那就让我们将事情一边对质,一边刨开,让大家看个仔细清楚又有何妨?莫非阁下叔侄二人是想隐瞒什么不能置于人前的事情,若是那样我便不再问。”
此话一出,不少门派的长老都觉得有道理,纷纷表示同意。
司徒捷冷冷逐一看去,那些人都是太崇门与苍鸾派的下属门派。
太崇门另一个长老姜知行,也顺着说道:“莫非真如他所说,这其中你们还有事隐瞒了?”
“我百音斋的人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有何事不可对人言,既然你要问那就让你问个清楚,木已成舟,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把戏!”
司徒相竹冷冷地看着他。
在得到照见方丈的又一次同意后,慕轻云继续问道:“那么问题又回到了最初,你看见我出弟子房是在子时初,那时距离宵禁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你带着两个护卫在外做什么?去茅房么?我记得百音斋住的弟子房在我后一排,而茅房方向是在最后一排的背面。”
司徒相竹沉默了,他的行为现在看来的确有令人揣摩的问题。
那天夜里,他心血来潮带上护卫,准备用迷烟将慕轻云带出弟子房教训一顿,顺便警告远离舞璇玉,他对藏灵阁的迷烟甚是青睐,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这种事情他怎能当众说出,这不光是丢了百音斋的脸,更是在打五佛寺的脸。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慕轻云看着他问道。
一时间,数十双眼睛纷纷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