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身处一间老旧的茅草屋,阳光顺着床边的大窗射进来,我发现这是早上的晨曦,阳光柔和的像母亲的微笑,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你终于醒了,难怪八字纯阴,怎么看都像位女孩子,不如你做我妹妹吧?”一位眼睛很大的小女孩,趴到我床边问,她估摸比我大几岁,身高比我高上许多。

“八字纯阴?”我不懂就问道。

“《灵山十巫》上讲男以刚为美,属阳;女以柔为佳,属阴。如男命纯阴,女命纯阳,为阴阳颠倒。故男命纯阴或女命纯阳的八字,其人容易颠倒伦理、打破常规,和一般人不一样。就拿我说,我八字纯阳,天生就开了阴阳眼,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鬼魂哦!”她说的煞有其事,我听的半信半疑,被贩卖的孩童是很难再次相信别人,哪怕她一副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

“听爷爷说你会鬼语?你说二句我听听,你可以要玉女显形看看,我只能看见她和金童,却不能和他们沟通呢。”这小女孩拉着我的胳膊,指了指我床边空地要我同鬼说话,我张口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突然觉得自己右边脸蛋一凉,那小女孩哈哈大笑,乐道:“你被我家小玉儿亲了一口,凉爽不?夏天我爷爷命令她附在我背上可凉快啦。”

“你长的可真着人疼,又白又嫩,跟瓷娃娃似的。”她用手捏揉我的脸蛋,一般蛇头也会这样没事逗逗我,我正常的反应会用牙齿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头,只到被殴打的偏题鳞伤才啃松口,而眼下我却连张嘴的意思都没有。

王泰大师,背着灰色背上包,灰头土脸的走了进来,他换去了他一身服僧衣,只穿了一件灰白格子衫,顶着大光头,像刚服刑放出来似的。

“食物买了,你领着这小孩一起走,换上我刚买的旅游鞋,这次出行不方便坐车,只能步行了。”他随手出一塑料袋里面果然有二双鞋子。

“这次怎么待这么短的时间就要走啊?不跟黑蛇大叔他们打招呼么?”小女孩一边赶着穿鞋一边问。

“他们的魂都被金童玉女吃了个干净,你有这心也没这机会了,我说墨语啊,你就让爷爷省省心吧,这张嘴什么时候能不叨叨了,比你妈生前还能絮叨,要不是你多嘴,我们怎会又亡命天涯?”王泰没好气的训道,见我半天系不好鞋带,右手一把搂住我,就往外奔走,墨语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一路跟随。

这王泰不选择好路,光挑选难行的山路奔行,他似乎十分匆忙,快步走了一会,在登山之时,又一碰一跳的跳跃而行,穿梭在这高耸的大树、缠绕的藤萝、繁茂的花草编织的绿色迷宫里。他也不知习的是什么功法,如此这般前行了二个多时辰也不见他休息一次,连气都不带喘息的,途中我不时回头看墨语,她虽然行的艰难,些陡峭的山路甚至还需手脚并用,却依旧尾随我俩,从未在我视线消失过。

一直疾走到中午,他才在一大山脚下把我放下,盘坐在一颗大树下休息。过了一会,墨语才从山上走了下来,扑倒在王泰小拳乱打他肩膀道:“爷爷你臭不要脸,都不带等我的,你也不怕我被山里的妖怪抓跑啦。”

“泰国的佛寺甚多,冤魂野鬼也少的可怜,就算有大白天的也难得遇上,就算有估摸也没有金童和玉女的牙口好。”王泰“嘿嘿”一笑说道,接着说:“你的墨家体术练的有进步,上个月你还没这么快的脚力能赶上我呢。”

“我的腿都跑粗了好不好,现在两只腿又粗糙又黑,以后怎么嫁人啊?”墨语幽怨道。

王泰有些无语,转头对我说:“等会你吃过干粮后,同我这孙女一起疾行,我墨家体术不难学,却是很实用,待会她会叫你提气心决。”

“你以后会把我制成天童古曼么?”我一路一直想着这问题,结合墨语所说的金童玉女,我大致猜出我将来也会被炼制成与他们一样的小鬼。

王泰沉吟了半会,道:“这事我原本也不埋怨你,我本意买你就是为了炼制天童古曼,不过天童古曼和一般的人童古曼不同,人童古曼拥有属性阴阳男女之分但都是已皈依佛法、已化解怨气,已净化的灵魂、基本上人童古曼的效力是温和的、做事是不违天理,大多也只需小孩忘死前的灵骨或者一些毛发之物就可以炼制,但是天童古曼要求甚为严苛,不仅需要体质特殊之人,而且还需满足活人、自愿、内心纯洁三点条件,所以我现在跟你可以说清楚,你若不愿,我于情于理不会勉强你,但你十岁之前必须跟随我,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炼制传说中的天童古曼!”

墨语知道王泰爷爷就指着这点希望活着,如果希望都没有了,他也就不能久活了。

“孩子,你叫什么?”王泰问我。

我摇摇脑袋,还在想着他方才说的话,话均听得清楚,就是不明白其中意思。

“我孙女叫墨语,自小通阴阳眼,你就叫李勇俊吧,有了名字,就有活着的记号。”

我听着王泰给取的名字感觉怪里怪气的,哪里怪?我只觉得跟鬼一个姓不大好。

“爷爷,鬼语和阴阳眼哪个神通厉害些?”墨语这个年纪很是好强,什么都要争个长短。

王泰摸了摸墨语的脑袋道:“傻孩子,神通无上下,法力有高低的道理爷爷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鬼语和阴阳眼通为道家五天赋神通之一,若有机缘可以悟道晋升,那个是不得了的神通,比如你的阴阳眼可以看穿这世上的“真相”,这孩子的鬼语对人鬼有“说服”之力,都是不得了的神通,不过具体如何使用因人而异,我也不误人子弟了。”

“大师的意思是我到十岁还不愿意成为天童古曼你就会放了我?”我对鬼语提不起一丝兴趣,只关心我的生死大事。

“放心,我王泰活了大半辈子从不诓人,不过你这几年只需答应我一件事便可。”

“什么事?”

“学习十巫法术中最恶毒的一门,蓝电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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