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进入梦中后,庄岩一轱辘爬起来,快速的洗漱完换好了衣服,拉开房门饭都没顾得上吃。边招呼牛宝,边往府门外走。
于曼丽见状开口喊道:大清早的,你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啊?先把饭吃了在去不好吗?
庄岩摆摆手道:路上随便对付一口得了,我要去地牢一趟。
于曼丽一听,柳叶眉皱了起来,开口嘀咕道:一大早往地牢跑,多不吉利啊。这时候,身边伺候的丫鬟跑过来开口问道:夫人,早饭做得了,都是按夫人你吩咐给王爷做的。
于曼丽对着大门口努力努嘴,开口道:他都走了,还吃个什么劲啊。说完后于曼丽一摆手,转身迈步进了闺房,临近门前于曼丽才开口吩咐道:得了,都收了吧。小翠啊,你也收拾收拾。咱们去铺子转一圈,当家的事多,这些内宅之事啊,不能让他分心。
庄岩与于曼丽虽然还没正式拜堂成亲,但如今,于曼丽已经在庄岩的王爷府,当了大半个家了。庄岩将府内以及坊间的买卖,都交给了于曼丽打理。二人虽行夫妻之实,却已然在名分上,于曼丽已经占了个头筹位置。
庄岩于牛宝出了府门,二人临在路边小摊吃了碗馄饨。庄岩问牛宝道:都打听清楚了吗?可是那韩将军本人?
牛宝将最后一颗馄饨塞进了嘴里,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开口确认道:都打听清楚了,的确是韩将军本人。说完后,牛宝将嘴里的馄饨咽下了肚,继续道:那齐王也够不是东西的,将韩将军禁锢了在了城外的地牢这么久,若不是他府里管事想自保,恐怕还真不好这么快就被我们找到。
庄岩和干净了碗里的汤,牛宝付过账后,二人一人一匹快马直接出了城···········到了城外二十里的一处重犯地牢,早已有牢头在门外等候了。
见庄岩二人策马而来,等候的牢头立刻疾步上前。未等庄岩下马,便躬身拱手恭敬的称呼道:王爷·······
庄岩与牛宝翻身下马,随即就有酷吏上前接过二人的马缰绳。庄岩点了点头,抬手道:快快带路,引我去见韩将军。
牢头闻言后赶紧侧身伸手,没敢废话,直接引着庄岩二人就进了地牢大门,一路畅通无的进了地牢。牢头将庄岩二人引到了地牢内,最里面的一间铁门前,抬手对着手下道:快快打开牢门。
狱卒答应声,掏出钥匙就将牢门给打了开来。庄岩推开牢头跟狱卒,迈步直接走进了牢房。进入牢房后定睛一看·········庄岩的脸色可就越发的不好看了,只见牢房内的一张草垫子床上,躺着一位身穿麻布囚衣、头发披散、身材消瘦之人。由于此人是蓬头垢面,根本看不出多大年龄来。而从那脏兮兮的脸上,庄岩却能清晰的看出,此人有重病在身,那一张脸从里往外透着一股淡金色。
庄岩抬手一指草垫子上的人,沉着脸扭头瞪着牢头问道:这就是韩将军吗?
牢头不敢撒谎,连连点头赔笑道:回王爷,这就是韩将军。
庄岩听到了确认后,强压住心中的火气,开口质问道:既然是韩将军,为何不请郎中给其治疗?
牢头赶紧躬身作揖对着庄岩求饶道:王爷·······回禀王爷,那齐国远不让啊,他早就发了话,就让韩将军再次自生自灭,每日只给一餐,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让我等前去禀报。这么多年了,也没人在过问,若不是王爷您差人查找,小的······小的都已经快忘了,还有个韩将军在此地呢。
庄岩听完后,牙齿咬的是咯咯直响,心说:齐国远啊齐国远,你可够损的。我好朋友的爹到底怎么你了,你非要将他活活给困死在此地,咱俩回头好好算算这笔账·······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知道不关这些手下办事人的事。庄岩一摆手开口吩咐道:赶紧,去找辆马车,我要将韩将军接走。
牢头哪敢说半个不字,点头后赶紧差手下去办了。又亲自招呼其余的狱卒,搭手抬着已经人事不醒的韩将军,快步又出了地牢。
庄岩在车厢内给车内的韩将军喂了点水,牛宝跳上马车,临行前对牢头喊道:把王爷我俩的马差人送回王爷府,说完后抡起马鞭子,轻车熟路的干起了老本行。
马车颠簸,庄岩生怕再给阿勇这个昏迷不醒的爹,给摇散了架。一路上是不断地探查韩将军的鼻息。二人没直接回府,而是去了西郊大营。
自从庄岩将西郊大应开辟成了军用良田后,莫天行可就再次扎根不走了。如今的百花国正是欣欣向荣之际,皇室在查抄了三大巨头,以及众多党羽的家产后,国也便充盈了起来。莫小凡拗不过爷爷,只好命人在西郊给莫天行专门盖了座行宫。
行宫里的护卫,自然是认得庄岩这位,如今百花国唯一的大功臣王爷的。见他到来,刚要上前行礼。庄岩跳下马车一招手急声招呼道:快,过来搭把手········
十多个护卫赶忙上前,按照 庄岩的吩咐,抬着车上的韩将军就往行宫内快步走去。庄岩扯着脖子就喊道:莫老······莫老快救命啊········
原本莫天行正坐在荷花池旁独下棋呢,忽闻庄岩的大喊之声,疑惑的站起身行就向前院走去。二者见面后,莫天行疑惑的看着被众人抬来的囚犯,开口问道:这人是·······
庄岩摆手道:您老先别问,赶紧救人再说。
看出庄岩的焦急之色,抬手招呼护卫道:快,抬进客房。
相对于医术来说,庄岩目前只信莫天行。后者的医术在庄岩看来,称之为神医,都不为过。将韩将军安置在了客房,莫天行没有任何耽搁,立刻给韩将军搭了脉。
片刻后,莫天行对着其中的一个护卫道:去取老夫的银针来·········待护卫走后,莫天行对庄岩摆手道:无碍,只是长期进食量不够,饿的。此人的生命力很是顽强,待老夫施针一番后,此人便可醒来。在加以调养些时日,便可行走自如。
呼·······听完莫天行的话,庄岩长出了一口气。让牛宝去给韩将军安排一点流食,庄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指着床上的韩将军对莫天行问道:莫老不认得此人是谁吗?
莫天行闻言后,仔细的观看了一番床上之人。良久后摇了摇头道:老夫不认得,这人是谁啊?
庄岩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和水,喝了一口后开口道:韩宗续,韩大将军。
莫天行一听,顿时猛地站了起来。快步又走回了床前。将躺在床上的韩宗续上上下下给看了一番,然后不可置信的指着韩宗续,惊呼的问道:他·······他是韩宗续?他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模样?
庄岩双手撑在自己双腿上,探着身子咬牙切齿道:他是如何变成这样的,这还要问那齐国远。这个老东西是一点人事不干。他把韩将军扔进了郊外的地牢,十年不闻不问,每日只给一餐,能有口气到现在,就已经是老天庇护啦。
哎呀·······莫天行一拍大腿,满面心疼的看着床上的韩宗续,痛惜的开口道:齐国远啊齐国远,你害我百花国大将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啊,你·······哎········
庄岩一摆手道:得了得了,您老就别跟着着急了,人若能缓过来,也算是万幸。说到这,庄岩咬牙切齿的继续道:不过他齐国远······哼哼,可就别想如此安生的死。
对于阿勇,庄岩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自然是视阿勇的爹,为自己的爹一般看待。这好朋友的亲爹被人欺负成了这个样子,庄岩自然是 不会善罢甘休的。
莫天行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床边,护卫取来了银针。知道这位是韩宗续后,莫天行可就更上心了。找准了位置一针下去,原本面色如淡金,呼吸微弱的韩宗续,嘤咛的一声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啊·······这是········哪儿啊············韩宗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沙哑嗓音,吐出了一句疑惑。见他醒了,庄岩与莫天行围在了床前。莫天行憨笑的看着韩宗续,开口道:韩大将军啊,你醒了就好啊,让你受苦啦········
啊?······你是·······哎呀,皇父··············韩宗续认出了莫天行,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后者的身份,随后激动地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可身子实在太过虚弱了,根本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莫天行赶紧摆手,侧身坐在了床沿处,开口急忙道:别别别,韩大将军无须多礼,无须多礼啊,是我们莫家······对不住你啊,你安心在此歇息,老夫就算舍了这条老命,也要确保你无忧啊。
韩宗续激动地老泪都下来了,颤动着干涩的嘴唇,既有心酸,又有诸多的委屈,而更多的,则是见到旧主的欣喜。他哽咽的开口道:能再次见到皇父·······末将死而无憾啊·······那齐国远如今如何了?他怎么可能会放我出来?·········说到这,韩宗续突然面色一变,惊慌的开口道:难道是皇父将我救出来的不成吗?不可啊·······快快将我送回去吧,末将会连累皇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