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漫清脆的一声劫狱让小伙子惊了又惊,缓了好半天才道,“失礼了失礼了,原来是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小伙子也不再多问,立时搬来小凳子请金漫上座。
金漫掏出来之前准备好的图纸,打开递过去,小伙子举着一盏小灯仔细看着。金漫一边和他聊着,“掌柜贵姓啊?”
“贱姓叶,叫大悔。”小伙子嘿嘿一笑,又低下头去看图纸,“姑娘您对这刀有甚等样要求?”
“够轻,够快,我力气小,太重了影响砍人的速度。”金漫故意逗他。
果然叶掌柜嘴角抽了抽,很好的忍住了没吐槽出声。
“姑娘打算何时取货?”
“你们最快几天?”
“差不多一个月。”叶掌柜摸着下巴说道。
金漫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又掏出一锭金。
“半月,半月足够。”叶掌柜喜笑颜开。
金漫又拿出一锭金。
“十天,十天不能再少了。”叶掌柜伸手想要拿金子,被金漫压住了手腕,只见这少女嘿嘿一笑,透出一些老奸巨猾的味道,“三天取货,事成翻倍。”
叶大悔看着那两锭闪闪放光的金元宝,眼睛都快被闪瞎了,满眼写着想要,但事实还是要说个清楚,“姑娘三天确实有些紧急。”
“打不完啊?那不打了。”金漫手腕一翻,把金子收回手中,在手里盘核桃似的转啊转。
叶大悔吞了下口水,“三天也不是不能搏一搏,只是,姑娘的图纸要精简些,样式复杂的话三天真的打不完。而且,姑娘这把刀的样式能不能留给小店?”
金漫会心一笑,“叶掌柜好生意经!我给你画个简单的,三天务必交刀。另外,这两锭金子熔了打在刀刃上,要叶子一样飞快锋利。”
“以金入刀,刀刃不卷。姑娘竟是行家。”叶大悔收敛起一点刚才的嘻嘻哈哈,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金漫。
金漫摆了摆手,“别研究我,我就是个普通的打算劫牢反狱的。余下的款子等取刀时给掌柜补齐。这图纸就给你了,我下次找你打兵器时,掌柜再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叶大悔眯缝起眼睛笑得十分开心。
等金漫戴起斗笠走了,叶大悔还在门口撑着伞朝她摆手。
“掌柜的,这女的什么来头?这么大手笔。”赤着上半身的壮汉看着桌子上的金锭子,咂舌问道。
“刚听她说要去劫狱,真的假的啊?”
叶大悔收起一脸的笑,将图纸捏在手中,“穿的再普通也盖不住她那一身的血腥味,这姑娘是个杀人的祖宗。可惜喽,这一趟她去了可未必能回来。”
“掌柜的知道她要去哪儿?”
“平时叫你们多读点,就是不听,看看,这是里面刚递出来的小道消息。”叶大悔仔细的从袖子里捏出一张二寸的小纸条。
上面言简意赅的写着十日后祭天的事情。本来是十天的,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心急,三天就要拿到手。
“鸿王府的大小姐,气势不俗啊。”叶大悔正在感慨,忽然后房檐上一阵扑棱棱的响动,有打铁的汉子捧着一只信鸽走了进来。鸽子大概已经脱力,在大汉的手上歪倒着,好看的羽毛也被浇湿,重重的垂着肩膀。
叶大悔拿着帕子给信鸽擦着羽毛,“这么大的雨,还让你出来,造孽哟。”一边打开了纸条,同样是一张二寸长短的黄纸。
“祭天改为三日后,午时。”叶大悔念出声音只觉得浑身一冷。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刚才走的那位金家小姐,怎么知道的十日祭天改了时间?要知道他能拿到的消息已经是仅此于宫中之人的速度了。
另一边,东梅苑也有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棱棱的飞向天空,就在金漫回来的前一刻,南嘉放飞了手中的鸽子。
他在卧室里翻到的那枚乌木牌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一枚令牌,但它属于哪个机构或者哪个衙门,他却瞧不出来名堂,只能向萧砚汇报。
她和南嘉的李代桃僵的小计谋很成功,没有被府中的人发现。日子一连过了三天,金漫始终在房里锻炼着手臂,闲暇时候便去拜会无字和尚,想方设法的问他钦天监的路线,方位,以及祭天坛的位置。
终于在第三天,金漫画出了一份十分精细的钦天监地图。
她带着地图给无字看,无字说一处,她便用手指蘸取一点胭脂点在地图上,表示此处有人阻拦或者有巡防的士兵。
功夫不大,这张地图已经成了一片红色森林,密密麻麻都是她的手印。
最后一处红点标记好,金漫已经在心里琢磨出了一条潜伏进入祭天台的路线。
“这几日多谢你了。”金漫将地图小心翼翼的卷起,对着无字说道。“真没想到你会告诉我这些,我本来以为你会什么都不说,和他们一样盼着洛川死了。”
“郡主有问,小僧知会便答,不会便不答,出家人从不打诳语。”无字一板一眼的说着。金漫卷起地图放在袖中,瞅了他一
眼,“你这人平时没朋友吧?”
这么刻板有朋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