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鸢头皮发麻,直觉主子是在试探自己。
白静好细语道:“七夕是我娘的忌日,府里上下都忌讳此事,那晚我会偷偷祭奠我娘,你去把消息告诉大夫人。”
“奴婢不敢!”
尔鸢惊得心里发寒,连忙下跪强调道:“奴婢真的不敢,先前在您汤药里下药完全是得了二小姐的吩咐,奴婢真的知错了,还请大小姐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要再疑心奴婢了。”
“你慌什么?让你做你就去做。”
白静好冷声,言简意赅道:“我既然都让你代我去见二少爷了,难道还会不相信你吗?我知道你惜命,不敢背叛我。”
尔鸢战战兢兢的站起身,脸色尤忧。
白静好笑着冲她招招手。
尔鸢附耳上前,越听越瞠目结舌。
白家百年世家,家规森严,白老夫人又是极喜欢立规矩的。天还没亮,二夫人就去含饴堂服侍她起身,这些年日日如此。
老夫人年迈,自丧夫后脾气越发怪异,整个府里就陈氏能哄她高兴。
从小佛堂里出来,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叹道:“府里属你最孝顺,昨夜陪我到那么晚,今天还这么早过来,不像有些人口不应心的。”
二夫人怎能听不出来老夫人是在埋怨大夫人,聪慧的她巧妙应道:“老夫人别误会了大嫂,昨儿府里来了那么多贵宾,大嫂招待不暇,自然不能像儿媳这样清闲可以时时陪着您。”
“你不用替她说好话,平日不忙的时候请安问好也是姗姗来迟。谁心里有我,我老婆子心里清楚得很。”
老夫人被昨日寿宴上的意外坏了心情,长房闹事,那责任自然在大夫人身上。
陈氏即道:“大嫂出身高贵,是宗誉侯府的嫡次女,又是朝廷正二品诰命夫人,有所拿乔也是正常的。您啊千万别往心里去,儿媳陪着您不一样吗?”
老夫人闻言越发不满,既进了白家的门就是白家的儿媳,还仗着娘家地位逞什么威风?
就这时,大丫鬟翠芝进来禀道:“老夫人,大小姐来给您请安了。”
听见白静好,老夫人就面露厌恶,不悦道:“她来做什么,让她回去!”
“是。”翠芝福身欲退。
陈氏忽然道:“等等。”
她看向老夫人,委婉道:“大小姐常年卧病,突然过来定是因为昨日没能给您磕头祝寿而耿耿于怀。您想想,她为了给您摘荷花还掉进了池塘里,想必身子还没大好,这么早过来请安,您何不就成全了小辈的一片孝心呢?”
老夫人望向陈氏,似在探究。
陈氏强稳心神,低声再道:“儿媳只是觉着,阿好这孩子可怜了些。自从老太爷去世后,瞧她都过的什么日子,到底是大伯的女儿,您的亲孙女,孙子辈里,老太爷生前最宠爱的就她,若是知道她受了这些委屈,恐也要心疼。”
提起亡夫,老夫人的心就软了,对翠芝改言道:“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