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的话很不着天际:“如此浓妆艳抹,倒可惜了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蛋。”
白静好像是没听到他这轻浮的话,忙着处理干净侍卫脸上的香粉。
他似笑非笑的又问她:“没把握动什么手?对侍卫出手,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
白静好伸手将金簪拔出,又拿帕子擦干上面的血迹,不答反问道:“怎么办?”
男人一脸的不明所以:“什么怎么办?”
这地方时刻都有人来,白静好可没时间逗留那么久,快语道:“我问这尸体怎么办,太孙殿下的侍卫丧了命,肯定会查的。”
他摊摊手,无所谓道:“侍卫是奉命来找你的,就算失踪了也只会查你,与我何干?”
“人是你杀的,难道你想独善其身?”
白静好见他气定神若的站在那,补充道:“身为王叔,对自己侄儿的亲卫动手,不好解释吧?”
白静好话刚说完,喉间一紧,就被他扼住了脖子,双脚离地,只觉得呼吸困难。
她翻出白眼,感受到身前人在慢慢收力,下意识的去扒对方双手,眼泪汪汪的眨巴着祈求。
“真难看!”
像是接收到了她祈求的诚意,他的视线从自她身上掉在草地上的白玉戒环上移开,倏地松开手。
他走近两步,没头没尾道:“那日去尚府的人不多,你能查到我的身份确实不难。”
白静好一手捂着脖子咳嗽,一手攀着他的胳膊道:“九王爷,能不在这里闲话家常吗?待会马场侍卫们来了,我这不就白白逃生了吗?”
她哑着嗓音言简意赅:“这侍卫身形太大,我搬不动。”
“所以?”
白静好看着他明言道:“需要劳驾王爷您毁尸灭迹了。”
“那你呢?”
白静好正准备低头察看自身情况,还没动就被男人提起朝不远处的细河丢了进去,听他凉凉的提醒道:“这河通向山脚,又连着城外,虽说有侍卫把手,但等天黑了你总有办法回去的。”
她真想探出水面破口大骂,却听那男人又吩咐道:“其林,处理一下。”
白静好只得再次憋回水下。
她觉着吧,不能尽听那人的话,方才下手时她很注意,金簪刺入时喷出的血液根本不足以溅到自己身上。若说染了土灰是可能的,但稍稍处理下还是可以若无其事的回到闺秀堆中的。
她可以乘白府的马车正常回家,凭什么要从山腰划过清河跑去城外,再想办法回城里,那得怎么和府里解释?
白静好深深觉得他是因为被道破了身份才故意恐吓。
待侍卫来这处搜寻后,白静好听着上面没动静了,悄悄从水里探出。上岸,满脸无奈的靠在石碓后,想躲着静静把自己身上的湿裳晒干,然后再寻个迷路的理由回公主府的前院。
结果,她很不幸的被人发现了。
卫陵经过是无意,但自己妹妹今日的衣着首饰他是认得出的,眼看着那抹侧影熟悉,边走近边询问:“郦儿,你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