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俩不欢而散,白珩提着鸟笼子阔步进了屋,恭敬作揖道:“给母亲请安。”
笼中鹦鹉扑闪着翅膀跟着学舌:“给母亲请安、给母亲请安……”
白珩抽出袖中折扇拍了拍笼顶,教训道:“孽障东西,你得说给夫人请安。”
那鹦鹉果然聪明,立即改口:“给夫人请安,给夫人请安。”
惹得堂里上下都忍不住笑。
白珩指着笼子讨好道:“母亲,这是孩儿下午刚从李侍郎家的三少爷那边赢来的,您瞧着是不是漂亮机灵?我特意拿来给您解闷的。”
“是不错儿。”
秦柔早已敛去了方才的怒容,面色慈和让他入座,并关切的问:“阿珩何时进来的?”
闻言,白珩就板起脸不如意的回道:“还说呢,儿子本来想给您个惊喜,可刚走到廊下就被您身边的婢子发觉了。”
秦柔提着的心缓缓放下,喝了口茶,眯眼颔首道:“难为你一番孝心。”又转首,同侍女吩咐道:“白素,带鹦鹉下去好生照料。”
过了会,白珩面色优柔,欲言又止。
秦柔观他如此,直问道:“我儿这是怎么了,在母亲屋里有什么不能说的,可是手里短缺了?”
“是。”白珩急着点头,点完又摇头,“却也不是。”
秦柔了然的笑了笑,朝旁边亲信递了个眼色。
秦妈妈便进内室开匣取来了银票交予白珩。
白珩连忙伸手接着,边揣进怀里边走上前,感激道:“真是多谢母亲了,您这样疼儿子,儿子铭记于心。”
秦柔莞尔,“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母亲不疼你疼谁?府里最近事情多,母亲难免疏忽了你。阿珩,你房里服侍的人可还都尽心?”
“尽心是尽心,就是……”
秦柔好奇:“就是什么?”
“是这样的,前两日儿子见青禾做事稳妥,想收她随身服侍,结果她以为儿子别有用意,闹着跑出了燕雀楼,至今都没回来。我想着青禾毕竟是母亲给的,总得来向您请罪。”
秦柔皱眉,诧异的问:“青禾跑了?”
白珩点点头。
“罢了,下人忤逆主子本来就是以下犯上,她不识相跑了就跑了,母亲再给你挑好的送过去。”
白珩随即补充道:“那母亲可得挑几个可人温顺些的。”
“这是自然。”
秦柔望着他,试探性再问:“你难得进来一趟,可要去梨芳园见见莲姨娘?”
白珩想也不想,一如往常的摇头拒绝:“儿子是进来给母亲请安的,见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没得还让人以为我不懂规矩呢。天色不早,儿子就不打搅您休息了。”
秦柔颔首。
等庶子离去,她呵斥下人道:“都怎么当差的,我与姑太太在屋里头说话,二少爷进了院子都不知道通传吗?”
侍婢们下跪认错,秦妈妈则轻声解释:“姑太太刚来就让奴婢们都退去了别处,奴婢们不敢近前,这才没留意到二少爷何时进来的。”
“好在没听见什么要紧,否则就坏了我的大事!”秦柔挥挥手,让服侍的人退下。
秦妈妈又回禀道:“夫人,青禾找着了。”
“人呢?让她每日将珩哥儿的动静禀与我,这都两天没来了,以为去了燕雀楼就可以不守规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