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王府的人没有上门找秦柔问话。
秦柔的病日渐好转。
府里气氛和洽,温馨融融。
白静好越发得得心应手,也会主动往荣福堂请安。每每去了,秦柔都慈爱关怀,时日久了,终于惹得人眼红。
白锦珠将她堵在品梅轩外的小道上,似吃了醋般红眼质问:“大姐姐,你不是说不愿和二姐姐做姐妹的吗,你说你只把我当妹妹,为何你现在和母亲她们这样亲近?”
“我只是想好好过个年。”白静好答她。
白锦珠再问:“谁信你这话!我看你是被她们的小恩小惠收买走了,都忘了过去二姐如何欺负你的了!”
“我没忘。”白静好看着她,软了声音,“恩仇这事上,我记性好得很。”
白锦珠闻言半信半疑,“那你怎么、和荣福堂里的人走得这么近?”
“她们主动示好,我配合而已。”
白静好为安她心,还认真道:“相较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我更喜欢三妹妹你的直言直语。”
白锦珠果然脸色稍缓,盯着她追道:“果真吗?”
“我骗你作甚?”白静好向她伸手,拉着白锦珠一同进了院子,“对了,听说雨姨娘这几日身体不适,如今可好些了?”
白锦珠摇头,“我娘惦记着父亲,父亲却不肯去见。她心里不舒服,病情更重了。”
“那明日再找个大夫来瞧瞧。”
白锦珠感念:“谢谢长姐。”
这时,春晓的隐在门外,白静好见了遂几句打发走了白锦珠,再唤她进来。
春晓那次在宫里受了伤,左右不能干活需要静养,白静好便放她回了老家。从秦柔处得知流儿胡同的崔稳婆后,就递信出去让春晓帮着查,她这时候回来,该是有消息了。
春晓进屋复命,所说的内容同秦柔说得一般无二。那崔稳婆因为当初那件事后坏了名声,城里但凡有点身份的人家都不愿再找她负责接生,这些年过得很是潦倒。
春晓拿了银子向她打听事情,三两下就将当年情况说了个遍。
白静好不解:“那件事后,姑姑没有给她安顿费吗?”
“给是给了,但崔稳婆有个好赌的儿子,没两年就把家财拜完了。如今,崔稳婆都靠给人浆洗过活。”
春晓答完,走上前低声道:“小姐,崔产婆说了,如果需要作证,她愿意出面。”
这倒是意料之外,“她不担心得罪将军夫人?”
“她说这些年每日良心不安,夜夜难眠,觉得对不起当年的那位娘子。如今人已年迈,都活够了本,如果能让真相大白,她一定会帮您。”
白静好蹙眉,如此顺遂倒出乎意料。
那种肯为财害命的黑心婆子,能有良心?
何况,自己亲娘当初对外声称的不过是白府一无名无分的姨娘,这件事也没有被彻查深究过,哪里会传到外面影响她的谋生?她不能再做产婆,定是后来又帮着别人做事才得的教训。
这样的人,会为以前的事悔悟?
白静好暗暗觉得其中没这么简单,正琢磨秦柔安排这些的目的时,暖月通禀老爷来了。